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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 残魂对话（第1页）

极北冰原的风裹挟着万年玄冰的碎屑，如刀刃般刮过叶凡的面颊。他踩着碎裂的冰晶，朝冰原之眼的深渊走去，苏柔的灵犀剑在背后嗡嗡震颤，与他体内的太虚镜碎片形成奇妙共鸣。三日前，当最后一块碎片融入眉心时，他便感知到深处传来的呼唤——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悸动，混杂着蛮荒气息与熟悉的混沌韵律。

“小心。”苏柔拽住他的袖口，剑骨淬炼后的双眸泛着冷冽的银光，“根据蛮族祭坛的阵图，这里是灭世阵图的‘心脏’位置，或许……”

“或许是混沌兽的埋骨地。”叶凡接过话头，掌心的混沌雷印突然发烫，在冰层上烙出一道狼形纹路。他想起乌雅临终前的血书：冰原之眼的狼首岩下，藏着当年封印的真相。

深渊底部是一座倒悬的巨穴，洞顶垂下的冰棱如远古巨兽的獠牙，中央悬浮着一座由混沌之气编织的牢笼。当叶凡踏入的瞬间，牢笼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一头浑身覆盖着星辰纹路的巨狼虚影破笼而出，狼首中央的第三只眼缓缓睁开，瞳孔里流转着银河崩塌的幻象。

“终于来了，我的孩子。”狼魂的声音如万钧洪钟，震得冰层簌簌掉落，“等了你三千年，混沌圣体的转世之身。”

一、混沌兽的自白

叶凡本能地祭出混沌钟虚影，却见钟体在狼魂面前如孩童玩具般脆弱。苏柔的灵犀剑自动出鞘，却在接触到狼魂气息的瞬间凝滞——剑身上的混沌纹路，竟与狼魂的星辰脉络完全吻合。

“别紧张，小剑修。”狼魂甩动尾巴，卷起的气流中浮现出上古战场的幻象，“吾乃混沌纪元的守护者，这具躯体，不过是当年为镇压仙界叛徒而陨落的残魂。”

“仙界叛徒？”叶凡皱眉，“你是说，灭世阵图不是用来镇压混沌兽，而是……”

“而是用来保护它。”狼魂的第三只眼映出灭世阵图的全貌，叶凡震惊地发现，阵图边缘的“镇压符文”，竟在狼魂的视角中化作摇篮般的弧线，“五万年前，仙界三十六重天的统治者惧怕混沌兽的力量，联合三百位大能设下骗局，宣称混沌兽要毁灭世界，实则是想将其幼崽据为己有，炼化出能统治宇宙的‘混沌源体’。”

苏柔的剑骨突然传来剧痛，她踉跄着扶住冰壁，脑海中闪过苏家祠堂的壁画——被斩落的混沌兽爪下，跪着的正是苏家圣祖。

“你的祖先，就是当年参与骗局的大能之一。”狼魂看向苏柔，眼中并无恨意，“他们用‘灭世阵图’的名义剖开混沌兽的子宫，将幼崽的灵脉斩碎，分散在各界转世。而吾，自愿留下残魂守护幼崽的转世之身，直到他能集齐太虚镜碎片，打破这可笑的封印。”

二、宿命的血池倒影

叶凡想起遗迹血池中的幻象：自己身披黑袍，手握着染血的太虚镜，脚下是堆积如山的修士尸体。狼魂似乎看透他的心思，巨口一张，吐出一团血色雾气，在空中凝结成当年的场景。

“这不是你的未来，而是前世的记忆。”狼魂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悲怆，“三百年前，你作为混沌圣体的第二十三代转世，曾在凡界觉醒，却被仙界派来的‘灭世者’算计，陷入血池幻象无法自拔，最终被斩碎灵脉。而这一次……”

狼魂的第三只眼突然爆发出金光，叶凡的识海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看到苏柔的前世——那位手捧太虚镜的仙界女子，正是为了保护他而被打入凡界；看到乌雅的祖巫血脉，是当年蛮族为了守护他而献祭全族；甚至看到苍梧子的转世轮回，不过是仙界安插的眼线，专门误导每一代混沌圣体。

“仙界怕你觉醒后，会揭露他们窃取混沌之力的真相。”狼魂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所以他们篡改历史，让所有人以为混沌圣体是灾星，却暗中收集幼崽的精血，试图培育出听话的‘伪圣体’。”

三、信任危机：苏柔的异变

“等等——”苏柔突然按住太阳穴，剑骨上的血色纹路疯狂游走，“那我体内的圣祖残念……”

“是仙界留在你血脉中的枷锁。”狼魂伸出爪子，轻轻点在苏柔眉心，她的识海中顿时浮现出圣祖的真实面目——那是个身着仙袍的老者，正用骨针缝合叶凡前世的灵脉，“每当混沌圣体接近真相，他们就会通过残念控制你，甚至……”

“甚至让我杀了他。”苏柔想起自己失控挥剑的瞬间，冷汗浸透后背。叶凡突然抓住她的手，混沌之气顺着相握的掌心涌入，将那缕残念灼烧殆尽。

“现在信了？”狼魂的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仙界的谎言，连最亲近的人都能变成武器。不过……”它忽然看向叶凡，“你体内的星轨残印，为何还未发作？”

四、星轨残印的反转

叶凡闻言一愣，想起星陨阁阁主曾说的“星轨残印”。狼魂的爪子突然刺入他的眉心，竟抓出一枚散发着银蓝色光芒的星芒咒印——但那咒印在接触到混沌之气的瞬间，竟化作了一枚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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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柔惊呼。

“是仙界用来定位混沌圣体的‘星命玉简’，但被人动了手脚。”狼魂展开玉简，里面竟是星陨阁阁主的临终留言：混沌圣体阁下，吾乃当年参与封印的三百大能之一，悔恨终身。残印中藏有仙界坐标，望你能打破骗局……

叶凡怔住。他突然想起在千魂崖夺取的凌仙宝镜碎片，镜中那位与苏柔相似的女子，曾对着玉简落泪——原来星陨阁阁主，才是真正想赎罪的人。

“好个将计就计。”狼魂大笑，“仙界以为星陨阁是忠犬，却不知老阁主用了三百年，将星轨残印改写成了引路符。现在，只要你注入混沌之气……”

话音未落，深渊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苏柔的灵犀剑指向洞口：“有至少三十股化丹境以上的气息，是灭魔盟！”

五、冰棱密室的屠杀

当叶凡赶回冰棱密室时，眼前的景象令他浑身血液凝固——数百名蛮族老弱横尸就地，乌雅被钉在冰墙上，胸前插着叶默辰的斩仙剑。血煞门门主正提着蛮族孩童的尸体，狞笑着抛向空中：“混沌圣体，尝尝失去族人的滋味！”

“不——！”苏柔的剑骨发出悲鸣，灵犀剑脱手而出，却被天玄宗长老的“周天剑网”挡住。叶凡的瞳孔骤然收缩，狼首虚影在背后完全显形，指甲瞬间化作漆黑的利爪，皮肤下浮现出鳞片般的纹路——那是混沌兽血脉觉醒的征兆。

“叶凡，冷静！”苏柔惊呼，“你若彻底兽化，就再也无法变回人类了！”

但叶凡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脑海中只有血池倒影的画面在循环播放，耳边响起狼魂的低语：碾碎他们，就像碾碎前世的宿命……

六、混沌之气的双重性

血煞门门主的万魔幡刚祭出，就被一道黑影撕裂。叶凡的利爪穿透他的胸膛，却在接触到鲜血的瞬间愣住——那血液竟化作金色光点，被他的掌心吸收，而蛮族孩童的尸体上，竟开始浮现生机。

“这是……”叶默辰惊恐后退，“混沌之气不是只能毁灭吗？”

“混沌者，阴阳之母也。”狼魂的虚影出现在叶凡身后，“毁灭与重生，本就是混沌的两面。当年仙界只取毁灭之力，却惧怕重生之能，因为他们知道，唯有混沌之气能复活被他们屠杀的无辜生灵。”

叶凡猛然醒悟。他松开手，血煞门门主瘫倒在地，而他掌心的金色光点飘向蛮族尸体，那些早已断气的老人竟缓缓睁开眼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乌雅咳嗽着吐出鲜血，看着叶凡背后的狼首虚影，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祖巫传说中的‘复生之神’，就是您……”

“我不是神。”叶凡转身，混沌之气在指尖凝聚成一朵金莲，“我只是叶凡，一个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