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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怎么了?”
叶青釉心中早已经起了一场风暴,但又不能直白的明说怀疑被请去的人是刘老先生,一时间连笑容都有些勉强:
“没什么,只是在想大公子请来的人应该是个十分有名的大家,我做瓷器正需要学画绘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讨教一二......”
越明礼做恍然大悟状:
“晚些等大哥不那么忙,我帮小娘子去问问,如果那位大家愿意留下,想必以后机会还是极多的。”
叶青釉艰难的点了点头,强行逼迫自己调转话头:
“先前为小公子做的那两只对杯可是送出去了?那对新人可是喜欢?”
越小公子即小声的啊了一声,当即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看上去颇有些心痛不已:
“别提了,说什么喜不喜欢的.......柳二成婚当夜,那对瓷杯就碎了。”
越小公子很少有这样欲哭无泪的时候,看上去整个人蔫的厉害。
叶青釉闻言,顿时想起先前听客人们说过的‘柳二妻妾同娶’,当即也是颇为奇怪:
“柳二公子成婚那日,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还把喝合卺酒的杯子都砸了?
虽然不是影青瓷,可那对对杯在叶青釉的毕生作品里,也是颇为少见的。
寓意好,釉水好,没准就是不会在做的那种,若是在等些年成孤品,身价就可以涨上不少,如今砸坏,岂不可惜?
越小公子唉声叹气,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半晌才起了个头:
“小娘子可有听过柳二成婚当日妻妾同娶的事儿?”
叶青釉颔首:
“不久前刚刚知道。”
越明礼得到这个答案,倒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我就不用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事情成因是这样的——
柳二成婚前两日,带了个小娘子回府,成婚那日满堂宾客,那小娘子也穿着同新嫁娘一样的婚服跑了出来,哭着说柳二公子答应过她,要娶她为妻......”
越明礼光是想想那副场面,就觉得自己的头又要开始痛了:
“当时场面乱的很,柳家如今是二房太太当家,二房太太却没有将新嫁娘娘家的席位与柳府宾客分开,这位新嫁娘的娘家人听到动静,当时就冲了上去,将那小娘子打的够呛,怎么拦也拦不住,口中还......还骂的极为难听。”
连越明礼都知道,若不是十分熟识,男女双方的亲家得分席宴请,一来认识的亲朋好友待在一起不会冷落彼此,二来席间肯定有些客人身份要高一些,不能与稍有莽撞些的客人同坐一桌。
按理来说,二房太太蒋氏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当时的席面就是没分开。
所以这事儿一出,柳二公子新媳妇叶氏的娘家这么一闹,几乎是稍有脸面的人,都知道了这柳二公子娶的媳妇,娘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试问,娘家如此,娶到的媳妇能是啥样的?
于是,现在到处有人说柳二公子随便找了个富户,就将终身大事儿给‘卖’了。
那为什么柳二会找富户呢?
众人只要稍稍一打听,便也知道柳二公子只是庶出,这回成亲,家中父母兄长都没回来,操持婚事的只是自家婶娘,婶娘甚至也没多上心,是大伙儿赶着上门送礼,这才有了这场稍大些的婚事。
如此一来,柳二原本就不怎么高的风评如今一跌再跌,原本上赶着巴结柳二,以为巴结上柳二就能巴结上柳府的人也走的走散的散。
总之这柳二往后的日子,只怕会更不好过。
越明礼暗自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席间如此,勉强还能说是娘家有泼皮长辈,性子稍稍烈性一些.....总之还能糊弄过去,可后来的事儿,那是真荒唐。”
“那位被柳二带回来的王娘子挨了打,就突然发起了疯,无论谁打她,她都去打新妇叶氏,边打还边说什么自己娘亲死的可怜,自己先前还被人所害之类的话......”
“慢慢的叶家人也不敢打了,开始劝说那王娘子给柳二做妾室,柳二欣然应允,还说,不必为了他而争斗,两人都是他所爱,他妻妾同娶......”
这事儿乱的程度,比叶青釉所想还要复杂的多。
这说出来,谁听了不说一声荒唐?!
包藏祸心,自知理亏的叶家人,已经不在寻求公道,而是试图用这件事拿捏叶家人的王秀丽,还有一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自以为女人在为他争风吃醋,甚至敢在满堂宾客目视下妻妾同娶的糊涂鬼柳二.......
往后这柳二公子房内,可真是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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