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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不是被人灭了口,就是知道有人要灭口,所以躲起来了。
他看着祁烬,面色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不过多久,侯府便接连出事,先是大公子被疯马撞断腿,二公子无故走丢好几天,侯府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候,还在襁褓中的大小姐又似乎中了毒。”
祁烬凝眉,“似乎?左倾颜中毒之事连侯府的人都不知道,你是如何查到的?”
见祁烬面色镇定,叶轻便猜到祁烬早已知晓此事,语速也加快了些。
“当年太医署有个姓冯的太医,来自北境,与慕将军颇有私交,慕将军曾经暗中请他为大小姐诊治过,冯太医当时有所怀疑,却不敢断言,但后来,他还是将心中怀疑告知了慕将军。”
叶轻见他面色沉凝,迟疑了片刻又道,“不过那冯太医说,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未曾告知慕将军。”
“他说,其实大小姐所患之症时的脉象,与先定国候死前重病时的脉象极为相似,只不过成人与婴孩显露的症状并不完全一致,而且事涉已逝的先定国候,冯太医又没有证据,故而不敢妄言。”
祁烬面色骤变。
他握剑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着,就听叶轻道,“若不是我的人抓了他的妻小威逼于他,他本是打算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哐当脆响。
银芒软剑应声落地。
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终究还是来了,而且,远比他想象的更为不堪。
先定国候……
他搜寻着儿时记忆,那般霁月清风的一个人,为东陵平定战乱,驱逐外寇,立下不世之功。
父皇怎么忍心对他……
不,那不过是冯太医无凭无据的臆测罢了。
父皇不至于那般心狠手辣地对待一个忠心耿耿的功臣!
他不至于!!
“再去查,我要的是证据,不是推测。”
他扫了地上的叶轻一眼,转身回到石凳前坐下,执起石案上的冷茶一口灌入腹中。
心口的惊怒才渐渐平歇。
左倾颜的话虽狠,可不得不否认,她说得极对。
这些潜藏在他们之间一个又一个的惊雷,若不提前逐一剔除,终有一日爆开,他们只会血肉模糊两败俱伤。
与其糊糊涂涂地在一起,不如提前正视和面对这一切。
也好让他们彼此都能看清楚,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叶轻如获大赦,喘着气艰难地站起身,至今仍觉双腿发颤,仿佛那柄剑已经没入脖颈,削飞他的脑袋。
他从来都知道祁烬不好惹,可一想到自己不小心被祁烬识破秘密之后,被迫成为七星台令主之一为他卖命的这五年,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浑蛋以为捏住了他的秘密就可以驱使他做牛做马了吗?
垂眸之际,叶轻满目不甘。
趁着祁烬转身的空当,他挪开靴子,一只简单精巧的银钗躺在地面。
将祁烬刚刚失落无措的样子尽收眼底,叶轻脑海中逐渐浮现一张淡若恬静,杏眼亮如星辰的绝色容颜。
哼,谁还没有点秘密了?
就算祁烬以前没有,现在也一定有!
叶轻冷笑,无声将银钗捡起,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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