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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廷喜称病。
云乔听到他话锋,便觉自己和他一起困在了此处。
他愿画地为牢,囚禁自己。
饭后,他洗手喝茶,神态悠闲。
云乔却焦急。
“我得见见长宁和静心。”云乔道,“外面现如今怎么说,我得知道;钱叔、漕帮和雁门那边,我也要问问情况;还有姜燕瑾的妹妹……”
席兰廷拿出那副西洋棋。
上次他们俩下过的。云乔为了讨他欢心,故意输给他,让他气得甩袖而去。
他再次拿出来。
边摆棋,他边说话:“军政府高官被暗杀,革命人士所为,报界与民众一致叫好,顺道奚落军政府无能,督军为此很生气。
你的两个丫鬟,都在四房端茶递水,没出门;漕帮有意打击雁门,放话说飞雁被乱枪打死;雁门那边,这段时间内乱,让他们自己打吧。”
云乔:“你什么都知道。”
席兰廷已经把棋子摆好,顺便开了局:“鸡毛蒜皮小事,知道也不算能耐。”
“燕羽呢?”
“你难道对自己医术有怀疑吗?那丫头福运好,有你相救,自然是活蹦乱跳的。”席兰廷道,“该你走棋了……”
云乔:“我若是赢了,就去看看燕羽。”
“行。”席兰廷低垂眼帘去看棋子,漆黑眼睫落下淡淡阴影,他情绪莫辩。
云乔便认真同他下棋。
他上次棋力就很好,这次又精进了。云乔好几次故意卖个破绽,都被他识破。
这一盘棋难解难分,时间都过了,还是无法定胜负。
谁也无法战胜谁的时候,席兰廷突然推倒了自己的后,主动认输:“你赢了。”
云乔微愣:“没有吧?”
“算平手。和对手打成平局,对我而言就算输。”席兰廷大言不惭。
云乔见他轻狂,怀疑风大能闪了他舌头。
不过再想想,席兰廷短短时间有如此进步,已然很了不得了。
所以,云乔和他平局,其实算云乔输。
输了就要认。
云乔这天没出去。
下午,她终于睡不着了,和席兰廷坐在室内看书。
阳光正好,从长窗撒入,满室辉煌。
她看席兰廷珍藏的一本英文小说,席兰廷自己看他那些手抄本。
窗台上摆放着一个水晶碗,本该盛夏时节装一碗冰凉葡萄,放在茶几上。但此刻,碗里蓄满了水,养满了洁白栀子花。
一朵朵丰盈的花,簇拥相抱,争先恐后将花香随风散入室内。
云乔嗅着花香,偶然抬眸看到席兰廷侧颜,心中竟意外甜蜜。
仿佛这样的日子,是她期待已久。
黄昏时,晚照从窗口倾泻,把庭院染成璀璨金红色。
席兰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突然对云乔道:“咱们出去玩,喝酒打牌都行。”
云乔:“……”
不是说装病不出门吗?
席兰廷走到了窗台旁边,从水晶碗里捻出一朵栀子花,进房去了。
片刻之后,他更衣出来。
他走近云乔,拉起她的手,将一个红绳系在她雪腕上。
红绳那头,系了一朵浓香栀子花。
芬芳香甜,云乔定定看着他,一时失神。
席兰廷低头,手指在她眉心一戳,冰凉刺骨。
他的声音爽朗悦耳:“你又觊觎你七叔美貌了,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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