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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想到刚才差点再也见不到她,心中柔情涌动,将公文包放在她办公桌上,探手出去执起她双手。欧阳欣欣喜而又甜蜜的看着他眼,眸底浓郁的爱意根本掩饰不住。
两人对视片刻,欧阳欣见李超既不说话也没别的动作,很是好奇,笑道:“你今晚怎么怪怪的?”李超羞愧说道:“没有,我就是想到这段时间冷落了我的好欧阳,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欧阳欣温婉一笑,甩开他的手,投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仰首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超心中大暖,看着她的如花笑靥,几乎是下意识就吻了下去。欧阳欣婉转相和。李超抱紧她动情的亲吻,缓缓闭上眼睛,某一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黄惟宁扑在自己怀中的场景,下意识把怀中佳人当成了黄惟宁,吻得越发用心。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一点,登时惊得全身震颤,睁开眼睛,从陶醉中醒来,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欧阳欣感受到他的异状,缓缓睁开美眸看着他,看了半响,失笑道:“你今晚就是有点古怪。”李超大为惭愧,在她梨涡上深吻了下,道:“刚才碰上点不愉快的事情,心思有点乱,总是走神。”欧阳欣点点头,拉着他走向沙发,道:“那跟我说说,我开导开导你,呵呵。”李超停步道:“算了,也不早了,你不是要下班回家吗,赶紧收拾东西,我陪你下班,改天有时间再好好陪陪你。”欧阳欣也不勉强,看了他两眼,颔首道:“嗯,那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忙完。”
李超走到办公桌前,拿过自己的公文包,眼睛看着欧阳欣回到办公桌里面扫尾,心里却想起刚才“意吻”黄惟宁的邪恶心念,又羞又愧,却也很是纳闷,自己对黄惟宁一向是敬重有加,尽管对她也有些倾慕,却从未对她生出过不该有的想法,可为什么刚才突然冒出亲吻她的念想呢?难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她了?被她无声无息的征服了?不是吧,她对自己从来都不假以颜色的,理论上说,如果她对自己没有那种情感的话,自己是断然不会对她生出想法的,这可真是奇了……
“走吧!”
两分钟不到,欧阳欣已经收拾完毕,拎包绕出办公桌,来到李超面前,对他嫣然一笑,如是说道。
李超点点头,转身和她并肩走向门口,随口问道:“最近季刚过来找你献殷勤没有?”欧阳欣听了就笑,摇头道:“没有,他好像也很忙,不过时不时给我发来短信,你想看看吗?”
二人说笑着来到门口,李超将门打开,正要请欧阳欣先行,却见门外站定一个酒店员工打扮的美女,面色紧张愤怒、右臂抬起在半空,似乎要敲门的样子。那女员工没想到屋门会不敲自开,微微吃惊,等看到门内的李超时,又吃一惊,彻底呆住。
李超也很快认出这个女员工,正是自己推荐到盛景酒店工作、来自于老家永阳镇永阳村宋老二家的侄孙女宋秀秀,骤然见到她也有点吃惊,叫道:“秀秀?”
宋秀秀认出他后,既高兴又羞惭,红着眼圈叫道:“叔爷!”
后面欧阳欣听到她这声称呼,差点没笑出来,强忍着不笑,问道:“秀秀,你不是应该下班了吗?怎么没回宿舍休息?”宋秀秀听她这么问,眼圈红得更厉害了,眼眶中现出热泪,哭腔儿说道:“总经理,我……我刚才在后院……发现……发现欺负我的那个坏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过来找你,你帮帮我吧,一定要帮我抓住那个坏蛋!”
李超正在打量宋秀秀的穿扮,见她秀发在脑后绾起,露出洁白的额头,显得时尚职业,脸上浓妆淡抹,美丽清纯,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下身是条收腰的灰色短裙,腿上着了肤色丝袜,脚踩双寸许的高跟鞋,亭亭玉立,正是一位美丽时尚的都市女郎,与之前在她家里看到的那个凄苦狼狈的村中丫头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心里正感慨她的前后变化,忽然听到她的哭诉,耳朵一动,问道:“秀秀你说什么?”
宋秀秀因为过于激动脸色已经涨红,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滚落出来,小声泣道:“叔爷,那天夜里欺负我的那个坏蛋,我刚才在后院认出他来了……”李超有些心惊,忙道:“你先别激动,也先别哭,慢慢说,放心吧,这事叔爷和欧阳总经理会给你做主的。”说着话,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盒纸巾,打开来抽出两片,递给她道:“先擦擦眼泪,别哭了。”
欧阳欣道:“秀秀你进屋说吧。”
宋秀秀嗯了一声,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走入屋里。
李超反手把门关了,问道:“你怎么认出他的?你知道那个坏蛋是谁?”宋秀秀摇头道:“最开始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告诉派出所的警察们了,但现在我知道了,他是镇里的副镇长,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他去我们厂里调研过,当时厂长让我和另外一个女孩扮成迎宾小姐迎接他。”
李超听说对方是副镇长,大吃一惊,但听到她后面的叙述,又觉得也在情理之中,副镇长也是男人,更可能是个隐藏极深的色中恶鬼,他去秀秀所在的箱包厂调研,看到扮作迎宾小姐的秀秀年轻貌美,心中动了淫心,便趁深夜对她下手,这很合乎情理,而且他正有副镇长的身份作为掩饰,永阳镇派出所的警察们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所以至今也没有破案,更没有将他抓捕归案,哎呀,这个禽兽隐藏得还真深啊,却也非常纳闷秀秀如何知道凶手是他,问秀秀道:“那你是怎么认出他的?”
宋秀秀道:“我听他说话的声音,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好像是开车带着一个女人来的,那个女人下车后就要往酒店楼里来,他追上去抓住她,开玩笑似的说了句‘别动!’。当时我跟同事刚交完班,正往酒店后面的宿舍楼里走,和他擦身而过,听到他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想起欺负我的那个坏蛋来了,那天夜里他在小桥那抓住我,也是先说了一句‘别动’,还说我敢动就弄死我。两个人的声音一模一样,当时我就吓傻了,后来才想起要抓住他,就让同事先回宿舍,我偷偷追着那个人往酒店里来。”
李超接口道:“然后你在酒店大堂里认出了他,就是永阳镇的某个副镇长,曾经去你们厂里调研的?”
宋秀秀既羞且忿的连连点头,泪水因为愤怒过度又流了出来,道:“是的,就是他,错不了。”
李超与欧阳欣对视一眼,二人均想,对方是案发所在地永阳镇的副镇长,又曾经到过秀秀厂子里,等于和她有着一定的关联,再加上他的声音和凶手的声音一样,那应该就错不了了,他就是强一暴秀秀的真凶。
李超略一思虑,道:“秀秀,光是声音像,尽管也能作为证据之一,但还不够力度,你有没有更多更有力的证据?譬如对方的身体特征什么的,你好好想想,只要你能再想出一条来,我马上报警,保证那个禽兽跑不掉,得到应有的惩处。”
宋秀秀抽泣着用心回忆,忽的睁大眼睛,叫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凶手有几个手指头好像留了长指甲,他扒我衣裳的时候扎疼了我好几次,叔爷,这个算证据吗?”
李超苦笑道:“算,也不算。如果凶手故意混淆你的视线,用长指甲吸引你和警方的注意,他回去却将指甲剪短,那这个线索就没有意义了。当然,如果那个凶手有恃无恐,没留意到这一点,回去以后不加掩饰,仍然留着长指甲,那就能作为有力证据之一。”
宋秀秀一下就蔫了,但很快又想到什么,道:“对了,凶手的那……那里好像没……没有……没长毛。”
欧阳欣听了这话有些尴尬,看了李超一眼,紧抿口唇转开了脸。
李超也有些窘迫,讪讪的道:“秀秀,按理说,有句话叔爷不该问你,但眼下是要为你抓到真凶,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你必须回答我,我也好在警察到来后反馈给他们,就是——你……你怎么知道他那里没有毛?这需要一个解释,就算我现在不问你,过会儿警察来了也可能问你。”
宋秀秀红着脸垂下头,讷讷的道:“我……我上过初中,学过生理课,知道……知道成年男女下……那都要长毛的,但是那个凶手没有。他欺负我的时候,那……那里碰到过我的腿,我感觉他那光秃秃的,还有几个刺,有点扎肉……”
李超听到这忽然悟到什么,失声叫道:“我明白了!”
欧阳欣奇道:“你明白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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