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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宏安郡主也下了车,贺疆差安王府的下人叫来轿撵,一同走到金拂云母女跟前,躬身行礼,“疆儿见过郡主。”
宏安郡主也有好些年不曾见过贺疆,此番看去,与裴家的四郎相比,也不遑多让。
她伸出双手,扶起贺疆。
“疆儿,多年不见,拂云给你添麻烦了。”
是啊,他们好些年不曾见过,贺疆在与金拂云定亲之前,曾私下溧阳,与金蒙偷偷会面,谈妥诸多事项后,方才有了面上的媒妁之言。
宏安郡主知晓一二,金拂云全然没瞒住。
这会儿听得母亲替自己赔不是,金拂云努力克制,哪怕眼眸里也别露出嫌弃眼前男人的眼神,以免坏了大事儿。
她乖巧屈膝行礼,“拂云多谢郡王救命之恩。”
京外河畔,若无贺疆,她那一夜脱身确实很难。
贺疆听来,面上露出遗憾,“郡主有所不知,大姑娘说起这事儿,孩儿甚是惭愧,如若早些到河边的话,郡主断不会受伤。”
而今一瘸一拐,看着更是少了贵女气度。
天下众人看来,只觉得二人还算郎才女貌,唯有彼此知晓自己的心,贺疆厌烦不守妇道的金拂云,金拂云更恶心只爱男人的贺疆。
这等心思,遇到八面玲珑城府非同寻常的两人,倒是势均力敌,掩藏极好。
能说这么两句话,已算是两人都算大度。
后头,贺疆只引着宏安郡主上了安王府的小轿,对瘸着腿的金拂云也只能报以歉意,“今儿来客不少,轿撵一时腾不出来,大姑娘不如在此候上片刻……”
金拂云只要听到贺疆说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在近几个深夜,假想自己若是逃不出这桩亲事,是否就要与天天与男人厮混的贺疆勉强苟且,直到生下个一男半女的……
每每想到这里,她都被恶心到干呕不止。
一度,守夜的白芍姐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竟以为她是有了身子……
金拂云低着头,拒绝了贺疆的“安排”。
瘸着腿扶着丫鬟,跟着母亲的轿撵,一步一步往里头走去,入门之前,她还是没忍住,回眸看了一眼廊檐下同样注视着她的男人。
四目相撞,没有男女之情,更不像定了亲的未婚夫妻。
冰彻入骨的冷漠,金拂云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白芍不知,只以为是入门吃了风,“姑娘小心。”
小心什么?
她唇角露出讽刺一笑,有意无意,喃喃自语,“今日里,郡王爷也如此冷漠。”
不远不近,足够两个丫鬟听得清清楚楚。
这会子,三人高的山墙下,金拂云身披黑云披风,眼泪汪汪看向白草,白草与金拂云直视,片刻之后败下阵来,“大姑娘,一会子郡主定要寻您,咱只是过去稍坐片刻,不可耽误。”
曾几何时,哪个丫鬟敢左右她的来去?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
金拂云反手握住白草冷冰冰的手,“好姑娘,多谢你了,而今我在府上,母亲不理,嫂子不理,从前的丫鬟死的死,撵的撵,也只有你们姐妹二人听我说话。”
“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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