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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庆东当着裴岸的面,没有提及这颗陨落的繁星。
燕执壤不明,“这也不是你直呼其名的理由,好歹是季章娘子,你不叫嫂夫人,叫声弟妹也使得。”
“不不不!”
秦庆东乐了起来,“你自个儿问季章,观舟不同旁人,她从来都以父母赐予的姓氏名字而自豪,还说我等若不叫来,这名字恐怕也就失去意义了。”
燕执壤略有惊讶。
裴岸颔首,“燕二哥不必斥责溪回,内子就是这么个性子,如今我家里头长辈哥嫂的,多也是叫她观舟。”
哟!
燕执壤挑眉,“从前那不到我大腿高的小丫头,竟长得这般有趣?”
这等好时光,没有酒,真是不成。
秦庆东还是偷摸让春哥上了两坛,六七个年岁相当的郎君,谈及过去鲜衣怒马的时光,又畅想着将来。
怎地能不吃酒?
裴岸醉了。
他从不知自己的酒量这般浅薄,兴许是众人都在艳羡,他与娘子观舟恩爱有加。
却不知他心中委屈了多日。
那个人人称赞的好姑娘啊,万事都好,偏一条,心中没有他。
裴岸每每想到这里,胸口就传来钝痛,痛得说不出话,却也无法言语表达出来。
这几日两口子冷了下来,他许多次站在宋观舟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她。
可越是如此,他越发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那就是在宋观舟的小世界里,他裴岸是可有可无的。韶华苑那般狭小,他的目光如炬,如影随形跟着她,却不曾换来过一次回眸,一声呢喃。
裴岸的心,好像缺了个巨大的口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裴岸知自己在成亲的头两年,薄待了宋观舟,但这是她的反抗吗?
从前她那般的爱自己啊。
可如今呢?
他早该知道,今岁初春从涧水房里出来的宋观舟,九死一生之时,已经绝情绝爱了。
待他醉到伏案不起时,燕执壤满脸不可置信,“这小子,如今就这点酒量?”
秦庆东连忙摆手,“二哥,你当谁都是你,天生海量。”
不过——
他蹙眉看向裴岸,“季章怕是有心事啊。”
趁着酒意,唤来阿鲁,“你家四公子怎地了?从前也是略有酒量,而今才三五盏的,就醉了。”
阿鲁先是探看一番自家四公子,扶着他换了个舒服的姿态,方才躬身答道,“前些时日少夫人生病,四公子也跟着煎熬,如今身子也不大好。”
今儿在官邸,就听得说也起了高热。
秦庆东恍然大悟,“倒也是,我还想以为他是有个什么心事来着——”
阿鲁陪着笑,断然不敢说两口子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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