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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暗自垂泪的萧引秀,裴辰自在惬意多了。
丫鬟们传来宋观舟病了好几日的信之后,萧引秀总觉的这阴霾天空,扯开了点口子,宣泄下来的日头。
让她心头大为舒坦。
楚姑姑小心回话,“好似是反复高热,孙大夫与赵大夫联手,下了重药,也不见得稳固下来。有时晚上好些了,白日又发出来。”
萧引秀冷笑道,“高热死了人的不在少数,且瞧着吧。”
她如今在这府上,愈发觉得难受,“老四死了这一个,再娶个更好的进来,也省得姑母操心。”
苍天啊,我的夫人,您怎地还在这里惦记着没用的老夫人啊!
可楚姑姑也不敢多说,时不时过高氏小院门口时,听得里头调笑声不断,她摇了摇头,看向霜月,霜月更觉悲哀,“夫人不点头我的亲事,如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来说,夫人如今艰难,再留你个一年半载的,你的年岁也使得。”
宋观舟这病,实在反复。
比她前些时候落水受伤,亦或是跌断了腿脚,都更为恼火,日日里烧得她意识恍惚,胃口全无,短短两三日,就初见瘦相。
忍冬几个,私底下求神拜佛的急得团团转。
裴岸也告了两日假,在屋里成天成宿的守着,秦庆东听闻,请来太医,改了方子,又招呼道,“还是得喂汤剂,搓成丸子许多味药是发不出药效的。”
到后头,若遇到宋观舟失了意识时,只能是裴岸撬开宋观舟的牙关,忍冬含着泪的灌药。
但往往要呕出一半来……
许淩俏更是焦虑,时时埋怨自个儿,“我日日里待在韶华苑,瞧着她这般辛苦,也不知道劝阻一下,由着她没个白天黑夜的做活。”
说到后头,一向明事理且温和的许淩俏,都起了斥责萧苍的心来着。
许凌白连连安抚,“不碍事儿,观舟那性子也不是你能劝得住的,我瞧着这发一发的,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大哥,这还不是坏事儿?观舟再是烧下去,怕是要变傻了。”
许淩俏急切起来,也不管眼前是自己的亲大哥,怒怼起来,“也是大哥不好,你是男人,辛苦些无碍,可还拉着观舟同你一处儿——”
许凌白哭笑不得,“罢罢罢,好妹妹,我知你担忧观舟,我何尝不是,只是这事儿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他安抚妹妹,低声说道,“我听得赵大夫与孙大夫都说,观舟是心事过重,积虑时久,如今喷薄出来,方才会伤了内外。”
许淩俏点头,“我自是知道,表妹聪慧敏锐,我就遇到那么一件事儿,恐怕这辈子都过不去,更别说表妹短短一年,生死边缘好几次徘徊,寻常人哪里受得了。”
平日里不注意,以为宋观舟说说笑笑,心思宽放,定早早释怀。
而今听得她口中,只念着宋行陆,方才明白,平日她从不曾提及的养兄,竟是她埋在最心底的牵挂。
“哥哥……”
又一声喊来,宋行陆立在山巅,瞧着波澜壮阔的云海,身形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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