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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忍冬招呼阿鲁,带着壮姑与莲花荷花,各自牵着哥儿往各院落里送。
桓哥儿年岁小,又甚是亲近宋观舟,这会儿倒是有些不愿,挨到宋观舟腿边,仰起小脸,一双犹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眨巴着,“四婶婶,我同你睡,可好?”
刚换了绢丝深衣的裴岸踏脚进来,“不可。”
桓哥儿闻言,回头有些不服,“四叔,我才五岁,不到分席而眠的年岁,四婶可搂着我同眠的。”
话音刚落,宋观舟嬉笑起来。
“快些回去,小泼猴,四婶我可不愿意搂着尿娃娃睡。”
桓哥儿委屈道,“孩儿早不尿床了。”
宋观舟捏着他鼻头,“快些回去,那一日搂着你歇了午觉,婶子我的腰差点被你踹折,莫要淘气,不然来日不带你玩了。”
撵了三个哥儿,宋观舟单手杵着下巴。
“临山,我表姐仍是下落不明,晚间临河来传了话,说是父亲那头再过些时日往赵县去一趟,欲要你陪。”
临山点头。
“少夫人放心,表姑娘之事儿临山也放在心上,一旦有些什么信儿,马上差人来禀就是。”
眼见时辰愈发晚,临山起身告辞。
待门关上,宋观舟才在炕床上伸出双臂,裴岸失笑,“你一日日的像没有骨头那般,若是我不在,你自当如何?”
“你不在,我就自力更生。”
待裴岸上前,一手搂住她纤腰,一手托住娇臀,宋观舟双腿盘在他腰际,双手锁住他脖颈,整张脸笑嘻嘻的依在他胸口。
“若不是父亲让临山去请,你怕是就不回来了。”
言语之间,娇嗔埋怨,恰到好处的撩人心弦。
“都到韶华苑门口,可见得舅母们来探你,我寻思你也无闲暇,不如寻秦二问问表姑娘的事儿。”
说到许淩俏,宋观舟忍不住叹道,“怕是也没什么信儿,这几日京城上下几乎被翻遍了,没有半点音讯,京兆尹那边可有好消息?”
裴岸掩了顾三娘子死了的信儿,只是摇头。
“这事儿做得隐秘,兴许是死了阿曼,导致上下审了好几次,何大人说也没人能给个确切的信儿。”
说罢,把宋观舟放到床榻上,与她肩并肩挨在一处儿,“若是买断,送到南来北去的富商手上,那查起来更是艰难。”
宋观舟垂头丧气。
“好生生一个姑娘——,这两日忙碌,我暂且无暇料理,待圣上大事过了,你同我去捱其镇一次,好生与那方家算账。”
她捂着胸口,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对于落单女子的残忍。
亲舅家尚且如此,莫要提那些没个血缘关系的姻亲、下属、仆从。
世界生存之道从来不曾变过,只是她来自于一个女性地位较高、社会治安和道德底线都很不错的国度,可本质里恃强凌弱,才是人性。
裴岸听得她这么一说,才知临山没提方家之事。
掀开衾被,二人安顿下来后,方才悠悠道来,“方家出事,临山来不及同你说,与我说了明白,让我转告你。”
“方家跑了?”
宋观舟忽地坐起来,裴岸赶紧安抚,把她拉到怀中禁锢起来,“你这性子,就不能听完我的话。”
“呃——你倒是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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