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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疆腾地站起身来,贺六连连点头,“都没挣扎,属下奔过去往井里一看,直接没了影子,瞧着就是井水寒凉,吞了宋公子。”
“他……他素来怕水,这——”
贺疆也急了,夺门而出。
贺六追在后头,“郡王,如今正是谨慎时候,可不能惹出人命来,否则于郡王您更不利,咱还是想办法给宋公子救上来。”
“救!快救!”
贺疆手忙脚乱,趴到井沿一看,好家伙,井水里一片静意,“人呢?”
贺六看去,心道糟了。
“这宋公子……,来真的?”
老赵头拖来长竹竿,约莫三四丈,贺六赶紧放了下去,搅动一番,触到底后,朝着井水里又喊又叫。
贺疆也软了身子,“安郎,安郎,我是信你无辜的,快些起来,莫要吓唬我。”
水底的宋幼安,低估了自己逃生的能力。
竹竿搅动时,他已没意识抓住那竹竿了,井水灌入耳鼻喉之后,瞬间陷入昏厥。
贺六见状,没办法。
取来绳索绑住腰间,“郡王,我下去捞,再不能耽误,否则凶多吉少。”
贺疆六神无主,只能点头。
“快去快去,我把着绳索。”
主仆三人,颇费了一番功夫,才从井水里捞出死人一样宋幼安,等打捞出来时,贺六全身乏力,贺疆摸着浑身冷冰冰的宋幼安,想到二人过去多年的点点滴滴,顿觉自己太过苛责。
“我知你也不是全然无辜,可真是要害了我,于你也没有好处,恐怕也全是凑了个巧,罢了罢了,你只要醒来,我何苦逼着你认了,左不过事儿成这样,都是那贱妇所为。”
说到动情处,哭了起来。
老赵头年岁虽大,但还算有经验,叫了贺六帮衬着,把宋幼安放在马背上,来回踱步,控出胸腔腹内的井水。
来回几趟,呕出不少井水的宋幼安,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跟在旁侧一直拽住宋幼安手腕的贺疆,顿时大喜过望,“安郎,安郎,你可算是醒了!”
宋幼安满眼迷离,似醒非醒,断断续续说道:
“郡王,幼安不曾……不曾对不住……您,安王府是小的冒然前去,却是忌讳你与那姓金的……谋面。”
说到这里,宋幼安满面泪水,凄楚难掩。
“大姑娘早知你我关系,屡次差人来恐吓吓唬,她容不得我啊,疆郎——”
“金拂云来威胁你?”
宋幼安泪眼滂沱,兴许是从死到生,更为脆弱。
紧紧拽住贺疆的手,满腹委屈,“疆郎,您是我的天,若我算计您的名声,于我何用?您落魄了,我安能得个好?”
是啊!
贺疆这会儿也想到这里,“你身居教坊司,我若是不好了,你还不是任人践踏,想来,是我误了你。”
贺六在旁,满腹无奈。
郡王在这不男不女的家伙跟前,从来少有冷静——
欲要提醒几句,可宋幼安又晕厥过去,之后,就是没日没夜的高热,反反复复,折腾得贺疆愈发难受。
再差人去抓了宝财来问,宝财跪地哭道,“大姑娘跟前那个尖嘴猴腮的人,上门来了两次,无不是说公子不要脸,与郡王行这等的事儿,明里暗里,让公子另寻高枝,不可再与郡王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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