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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左右,在外面跑了一上午的乔梁回到办公室,一坐下,乔梁就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现在天气太热了,在外面虽然喝了两瓶矿泉水,但还是架不住口渴,毕竟喝下去的水很多都变成汗给蒸发掉了。
乔梁坐在办公室里短暂休息时,东林省省城东州市,安哲坐着省立医院安排的救护车从林山市第一医院转到了省立医院,随车医生里,甚至还有省立医院安排的两个教授级别的专家。
而在安哲刚抵达医院的病房没一会,省一把手笵正扬便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来看望安哲。
看到笵正扬过来,安哲立刻从病床上下来,想要上前迎接,笵正扬急忙上前扶住安哲,“安哲同志,你怎么下来了,赶紧回病床上躺着。”
安哲道,“笵書记,没那么严重,就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问题罢了,下面的人搞得兴师动众、如临大敌,我都跟他们说没事了,这下搞得好像我伤势严重似的,本来我昨晚就打算直接出院了,结果工作人员不让,早上还非得把我转回省立医院来再做一下检查,这不是瞎折腾嘛。”
笵正扬严肃道,“安哲同志,这你不能怪工作人员,是我下的指示,务必要给你做一个详尽的检查,确保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安哲呵呵笑了一下,他显然是知道这一情况的,正是因为不想让工作人员为难,所以才会配合在医院检查一下,早上又坐上省立医院安排过来的救护车转到这边来,不过看到省立医院还派了两个大专家随车陪同,安哲端的是哭笑不得,他这顶多就是一点皮外伤,搞得他好像要病危一样。
笵正扬又道,“安哲同志,林山市的医疗水平终归是有限,到省立医院来再检查一下,这样也放心一些,你说呢?”
听了笵正扬这话,安哲点点头道,“既然我来都来了,那就再检查一下,检查完,我也就直接出院了。”
笵正扬沉思片刻,然后道,“安哲同志,工作永远都是做不完的嘛,你都受伤了,那就好好休息几天。”
安哲点点头,道,“笵書记,我没有什么事的,真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皮外伤。”
笵正扬糊了一口气,然后道,“反正多休息一下总归是错不了。”
安哲笑了一下,道,“笵書记,确实是没必要,一点小事不必小题大做。”
笵正扬眯着眼看了看安哲,看出安哲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道,“行吧,安哲同志你自个看情况,如果有觉得不舒服,那就休息两天。”
安哲微微点头,道,“笵書记您其实没必要特地过来,您工作也忙着呢。”
笵正扬笑道,“我必须得过来看一下,不然我放心不下。”
笵正扬说话时,朝身旁的秘書使了个眼色,秘書心领神会,将其他人都清了出去,秘書随后也走了出去,同时将门带上,屋里只剩下安哲和笵正扬两人。
安哲见状,若有所思地看了笵正扬一眼,知道笵正扬是有话想和自己说。
笵正扬然后看着安哲笑道,“安哲同志,你还是先到病床上躺着,毕竟你现在是病号,咱们坐下来聊。”
安哲轻点着头,走到病床上坐下,笵正扬则是坐到一旁的椅子,沉默片刻额,然后开口道,“安哲同志,看到你没啥大碍,我这心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不过我有个好奇的问题想问一问。”
安哲正色道,“笵書记尽管问。”
笵正扬道,“安哲同志,你怎么大晚上突然到林山市去了?”
听笵正扬此话,安哲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就猜到笵正扬应该是要问这个事,因为他到林山市是行程之外的安排,也没有通知到市里边,而是只带着司机秘書就直接杀过去了,这事源于他一个多月前从京城回来后在办公室里收到的那封神秘信件,当时安哲并没有声张,只是将信件锁在了抽屉里。
但这件事并没有到此为止,这一个多月来,安哲在宿舍和办公室又分别几次收到了同样的信件,这让安哲不可能真的忽略此事,因此,这段时间,安哲安排人从信访部门拿了大量的相关信件过来,在初步了解情况后,安哲终于腾出时间来打算到林山市走一趟,本来只想着先行去走访了解一下,没想到这一去还出了状况,昨晚返程回来的时候,被一伙人给拦了,先是质问他们的来历,然后因为他的司机大声呵斥了一句,对方就直接动起手来。
因为有司机和秘書护着,安哲也没受啥伤,就是棍子要打到他身上的时候,抬手挡了一下,因此,他的伤主要就是小手臂被棍子砸的那一下,略微有些淤青,但顶多也就是皮外伤,最终在秘書和司机大喊着报出他的身份后,那伙人被震住,将信将疑之下,很快就退走了。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不算严重,但发生在他身上,这事在林山市来说,说是捅破天亦不为过。
安哲昨晚已经在林山市第一医院检查过了,本来没啥大碍,但笵正扬让人打电话跟他的秘書了解情况时,秘書可能略微夸张说了一下,说是他被打到头了,这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搞得紧张起来。
安哲想着自己今年正好没还做过全面的体检,索性就趁着这次机会全面检查一下,所以今天才会同意转到省立医院来,否则他都打算直接出院去忙工作了。
眼下笵正扬询问他去林山市的原因,安哲在斟酌后答道,“笵書记,不瞒您说,我收到了有关林山市的一些不大好的情况反馈,主要是跟林山金业有关,有人反映林山金业四个月前发生了一起矿坑坍塌事故,导致四个生产工人遇难,但这事却是被瞒报了。”
笵正扬闻听神色一凛,“还有这种事?”
安哲点头道,“事情应该是属实的,我昨晚就是到矿山附近的村落走访了解,村民普遍反映是有这么一件事。”
笵正扬怒道,“简直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省里刚搞过一轮巡查,对违法乱纪行为持续保持高压态势,现在这种环境下,竟然还有人敢搞这种欺上瞒下的事。”
安哲道,“人心是最难揣摩的东西,有的人漠视人命,总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笵正扬一脸肃杀之气,“如果真有这种事,那必须彻查到底,不论涉及到谁,都要严惩不怠。”
笵正扬说完,又看了看安哲,道,“安哲同志,关于你昨晚遇袭的事,我已经给省厅以及林山市方面下了指示,一定要严查,绝不能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安哲道,“谢谢笵書记您的关心。”
笵正扬道,“安哲同志,你这么说就跟我见外了,我们既然互相称同志,那就都是自己人,像这种袭击行为,已经触碰了底线,坚决不能容忍。”
安哲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笵正扬这时站了起来,“安哲同志,你先好好休息,一定要再详细检查一下,确定没事再出院,身体是最重要的,要先保重身体才能有好的状态工作,千万不要逞强。”
安哲道,“我知道,谢谢笵書记关心。”
笵正扬道,“安哲同志,见外了。”
最后又关切地叮嘱了安哲几句后,笵正扬这才告辞离去。
安哲将笵正扬送到门口,目送着笵正扬离去的背影,安哲面露沉思,他刚刚在说到林山市的事时,同样也在观察笵正扬的反应,看样子笵正扬似乎真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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