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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莽撞（第1页）

斯卡蒂不语，这场由她引发的小规模械斗——就结果而言事态没有恶性扩大——以Ace和煌等精英干员收缴她的武器并带到隔离室暂时收尾，斯卡蒂因为无端袭击同僚风评再次恶化。

凯尔希很头疼，她此前卡西米尔事件因为发现了某个极端不安因素不得不临时出行去荒野上对峙血色，她回来时听说了是斯卡蒂营救的凌等闲，本来还在惊讶她居然也会主动援助其他干员，任谁也想不到紧接着她就对自己亲手搭救的人进行突然袭击，极其矛盾的行动让她感到困惑。

“斯卡蒂，现在说说你为什么会突然袭击白鸽？此前你们还一起出过任务，批准书我也签过字，这次也是你亲手救的他……你的行为为什么如此矛盾？”

隔离室苍白的灯光打在斯卡蒂的侧脸上，半边脸陷入阴影，唯有猩红的眸子闪着幽光。

“……我的确做错了，但得到了我要的答案，如果你要我离开这艘舰船，我就走。”

凯尔希对于她相当干脆而拒绝详细沟通的态度有些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自言自语般低语起来：

“深海猎人上陆之后还会在意什么？”

“尤其是幸存的向来谨小慎微深海猎人，能让她们应激的是什么？”

“是暗中窥伺的深海教徒，还是曾让你们为了自己傲慢付出血的代价的……海嗣？”

斯卡蒂立刻抬头，凯尔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这辈子都没去过海边，也不是阿戈尔人，你不是没有和他接触过，真的有必要动武吗？而且还是认真的。”

“……”

“如果面对他没有血脉相连的感觉，他就不可能是你担心的那些东西。”

“你什么意思？！”斯卡蒂霍然站起，不过没有冲动。

“……你们对自己还知之甚少，仅仅是纯粹的战士，阿戈尔的傲慢从不会因为言辞和形式上的礼仪而掩盖，眼下不知道阿戈尔现状的情况下，斯卡蒂你还是安顿好自己吧……你的同伴，我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凯尔希没有正面回应她，正如她之前的态度，确认了斯卡蒂的动机，她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安分点吧，我们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自己做选择，要么近期出个外勤，或者留舰安静消停一段时间，后者会管控你的一定的活动空间，武器由工程部保管，我在确认了你同族的情况之后会亲自跑一趟想办法接她来罗德岛。”修改了斯卡蒂的身份卡权限后，凯尔希示意她自己做选择。

“……我能再见一见他吗？”斯卡蒂最后还是收好了身份卡。

“我会替你问他本人的意见的。”凯尔希不再停留，起身匆匆赶往医疗部。

“斯卡蒂干员，近期还请尽量多待在寝室内，减少不必要的外出，有关你的处分通知很快就会公布。”Ace站在门边，示意她可以离开隔离室了，他和煌会确保她回到寝室，并且煌和Pith会暂时住在附近管控她的出行。

斯卡蒂不语，只是起身服从了安排。

云迹过山巅，亭深不知处。

久违地从青石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蓝发色的龙女正用尾巴在自己脸上戳戳写写，凌等闲和令四目相对，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被揍得很惨呢。”令一收尾巴，神色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极其自然。

他已经很习惯频繁梦到这个女孩了，就像是见一个熟人，不再大惊小怪。

“一个照面就被打得休克过去真的算揍吗……”用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凌等闲揉了揉小腹，总感觉还有幻痛，念叨着本来打算去做的事，“耳机还没送出去……”

“你呀，考虑一下自己行不行？怎么感觉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恶意对待了？”令揉了揉他的头，凌等闲躲了躲，但还是难逃“魔爪”。

“反正又是诅咒……王八蛋小屑真的有够坑，以前看那些小说主角付出的代价都是自己万劫不复，为什么到我这就不一样……”

“你不痛苦吗？”令冷不丁地问道。

凌等闲张了张口，令的话直击他的痛楚。

“那是因为我比较在意……换了别人——”

“换了别人那又怎么能说是‘你的诅咒’呢？”令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望向那深邃的花海，凌等闲看不到的是，她眼睛微眯，勾出了一个危险的眼神，而花海依旧无动于衷。

“如果是针对你的诅咒，你对苦难竖起高墙，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再痛苦的反噬都收效甚微，那它刺伤你重视的他人，让你渴望而痛苦，想要放弃却又留恋，甚至在毒杀玫瑰之前为你和他人的交际添砖加瓦……直至你自暴自弃，直至你不再怀有赤子之心。”

“真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不费一点代价，就让你深信不疑。令瞳孔一缩，后半句她没能说出口，“花海”不允许她说出口。

凌等闲明白令说的什么是意思，因为是他，所以诅咒是这样恶毒，他不由感到一阵苦涩。

令见状温和地笑了笑，坐回了他身边，靠得极近：“难过的时候就来陪我聊聊天吧，一个人怪无聊的，那位也不是天天都在。”

凌等闲倒是对她的举动没什么反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习惯了，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和留在他寝室里的小蛟同睡的感觉，小蛟的鳞片的触感和令尾巴的触感很像，说不定后者就是他基于小蛟想象带进梦境的角色。

“对了，你方才说的‘小屑’，是什么东西？”

“……用一个必定的诅咒为条件给我力量的家伙。”凌等闲尽量说得形象。

令的眼中闪过寒意，真相含在口中，却说不出口。

最后她微微一叹，问起了他有关喝酒的意愿。

“敬谢不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