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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对着行刑的军兵摆了摆手,对杨敢的两个儿子下了必杀的命令。
军兵们得到命令之后,手中的皮鞭也不再留力,雨点一样落在杨氏二子身上。
那杨夫人以及杨太公夫妇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想要扑过去营救两个后生。
哪怕是让他们自己,代替两个晚辈受刑他们也愿意。
可是杨家众人全被手持长枪的军兵阻拦,谁也冲不过去。
那杨老太公顾不得年老体面,颤巍巍跪下来,远远的给陈宫磕头,哀求道:“陈先生,老朽与你父陈太公也曾有过数面之缘,求您看在老朽那两个孙儿还不懂事的份上,放过他们吧。
你要真是想动刑,那就冲老朽来,就算打死,也绝不怨恨您。”
陈宫冷笑道:“这怪不得我,都怪你那儿子不懂事。
若让他交出曹军奸细,我不止不动你家孙儿,我还亲自为你两个孙儿请郎中。
可你儿子却一意孤行,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杨老太公看了一眼被踩在地下的儿子,只见儿子正目眦欲裂,涕泪横流的看着他,脑袋却微微摇了摇。
杨老太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儿子虽然只是个商贾,但却素来义气深重。
当初若不是夏侯惇援救,儿子一家人或许在一年前已经死了,也活不到现在,所以儿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背信弃义,把曹军军士交出来。
杨老太公也是个有血性之人,他站起身来,挺直腰杆,正气凛然的厉声道:“陈宫,你东武阳陈氏也世代居住于东郡。
你为了一个外人,竟对自己同郡乡党下手,就不怕遭报应么?
你今日戕害我杨家,大家有目共睹,看你陈氏以后在东郡如何立足!”
“我陈氏如何处事,用不着你姓杨的来管。”
陈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杨老太公,咬牙道:“我只知道,你儿子串通贼人,绑架我主公之女,罪无可赦。
不把人交出来,你全家都得死!”
此时,杨敢那两个儿子已经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任由皮鞭抽在身上也毫无反应,显然是活不成了。
“继续动刑!”陈宫又摆了摆手,让军兵前去抓住了杨敢的女儿。
军兵们不顾小丫头哭喊着求饶,强行按在地下。
这个时候宋宪闪过一丝忧虑,在陈宫耳边道:“公台先生,如今小娘还在他们手里,你这般公开施刑,若激怒了贼人,对小娘不利,该如何跟主公交代?”
陈宫瞥了宋宪一眼,轻声道:“主公已将此事委托于我,我心里自然有数,你等听命即可。”
其实宋宪哪里知道,此时陈宫心里的算计,正是要故意激怒曹军,让对方直接杀掉吕玲绮。
毕竟吕玲绮作为人质在曹军手里,吕布会被一直牵着鼻子走,说不定会妥协到什么程度。
可是若吕玲绮直接死了,吕布便再也没有牵挂,只会跟他们在反曹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陈宫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把吕玲绮给救出来。
他无所不用其极对待杨氏家人,正是给吕玲绮画下催命符。
军兵又把杨敢的女儿,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按在地下,皮鞭不住的抽打在对方身上,一鞭又是一道血痕。
小姑娘哀嚎着对杨敢伸手哭喊,“阿父,救芸儿……疼……”
杨敢经历丧子之痛之后,情绪已经麻木,瞪着陈宫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片刻之后,那小姑娘也没有了声音,也被活活打死在了当场。
“说还是不说?”陈宫蹲在杨敢面前,扫了一眼因悲痛过度瘫软在地下的杨夫人,杨老太公夫妇,轻蔑的道:“你难道真的想看着家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啐!”杨敢张口吐了陈宫一脸血水。
陈宫抹了一把脸大怒道:“给我打,打死毋论,我把这杨府掘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到那曹军奸细。”
在陈宫的命令下,军兵不再一个一个的鞭刑,而是对着杨府上上下下的奴仆一起动手。
可是直到动刑完毕,也没有一个人吐露任何信息……
……
夜深人静,月色朦胧。
有两条黑影从杨府院墙翻入。
此时所有军兵都已经退去,院子里只剩下了三十几具尸体。
虽然陈宫临走之前,在府邸之外布置了许多人守卫这里,可是那些人显然没有发现这二人。
“杨先生!”太史慈看到这等惨状,心中如同刀割一般,上前翻着每一具尸体。
其实杨敢为了怕他们暴露,并没有把他们安排在杨府,而是安置在另一处只有杨敢知道的秘密宅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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