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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样的日子,摔碎了茶盏,可不是不吉利吗?
二房的老夫人,原本想借此对苏蒹葭发难,哪曾想竟被她抢了先,一下子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老脸一僵,“鹤亭媳妇,你可不能这么冤枉人,明明是你打碎了茶盏,却赖在我头上,往小了说,你这是德行有亏,往大了说,你这是不敬长辈,新妇过门第一天,你就敢如此,这往后可还得了?”
她说着一顿,看向老夫人,“大嫂,以小见大,你可千万不能轻纵了她,若不加以管教,以后指不定她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秦氏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苏蒹葭,替二房的老夫人叫屈,“大伯母,我就在母亲身边,看的最是真切,分明是弟妹没有拿稳茶盏,许是怕大伯母责怪,却赖在母亲头上,我们沈家虽不看重门第,却是极看重人品的。”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软,顿时变得亲和起来,“蒹葭,嫂嫂知你不是有意打翻茶盏的,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要你认个错,这事也就揭过去了,不会有人怪你的。”
婆媳两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就给苏蒹葭挖了一个坑。
沐云舒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这一幕,瞧,不想让苏蒹葭好过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苏蒹葭在心里冷笑不止,她若是认了这个错,不就说明是她冤枉二房的老夫人,坐实她人品有问题,前世,沐云舒就踩了这个坑,她可没有这么傻。
老夫人素来耳根子软,但也知道护短,“怎就是蒹葭的错了,她不是都说了,是你婆母没有拿稳。”
“母亲,你看。”苏蒹葭有些意外,老夫人竟会护着她,她一脸委屈,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来,只见她手背一片通红,“若是我自己没有拿稳,只会烫到掌心,或者手指,断不会烫到手背,我明明递的很稳,二婶却打翻了茶盏......”
话点到为止即可!
老夫人眼神犀利,扭头朝二房的老夫人看去,“这府里若有人胆敢盼着鹤亭不好,我就让她也不好过。”
二房的老夫人心中一凛,她讪讪一笑,“大嫂说笑了,怎会有人不盼着鹤亭好,正是因为鹤亭醒来,我太高兴了,才一时失了手,刚才手忙脚乱的也没看清楚,冤枉了蒹葭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含笑看向苏蒹葭,“蒹葭,二婶也是无心之过,你不会跟二婶计较的吧!”
苏蒹葭眼底掩着寒芒,她面上也带着笑,“我自是不怪罪二婶,只这茶盏终究是碎了,万一冲撞了侯爷的气运呢?”
当下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秦氏笑着打圆场,“一个茶盏而已,怎会冲撞了侯爷,没听过碎碎平安吗?以后侯爷定平安顺遂。”
可真是巧舌如簧,二房老夫人连连附和。
就连二房的大爷沈观山都开口了,“伯母,二弟定会百岁无忧,一点小事就算了吧!”
他们都挺会的,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苏蒹葭偏不让他们如意,若她不能自证清白,定会落得和沐云舒一样的下场,在祠堂罚跪,整整一天一夜。
“听闻二婶醉心佛法,每日虔诚礼佛,不如请二婶抄九九八十一卷妙法莲华经,为侯爷祈福,二婶不会不愿吧!”
二房的老夫人一听,险些咬碎了牙,妙法莲华经篇幅可不短,足有六万九千多字,九九八十一遍抄下来,还不得累断她的手。
好个小贱人,本想让长房那个蠢婆娘厌弃了她,没想到竟被她倒打一耙,偏偏她还有苦说不出,“怎,怎会,为鹤亭祈福,我自是甘之如饴。”
苏蒹葭笑容明媚,“那就有劳二婶了,一日一卷,想来用不了多久,二婶就能抄好。”
二房老夫人:“......”
一日一卷!
这个小贱人也真敢说,她是诚心想把她给累死了。
老夫人一个眼神扫去,一旁的婆子,很快重新端了一杯茶过来。
这一回,二房的老夫人,可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
沐云舒暗暗咬了咬牙,怎么就让她逃过一劫呢?
苏蒹葭给二房老夫人准备的见面礼,是一副亲手做的护膝,她递给二房老夫人的时候,笑语盈盈,“听闻跪着抄写经文,最为虔诚,也最为灵验,这护膝送给二婶可真是刚刚好。”
二房老夫人脸色一暗,让她抄写经书也就算了,她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让她跪着抄写,她怎么敢?
哪怕她都快要气炸了,她还不得不笑脸接过,“鹤亭媳妇有心了。”
她忍痛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递给苏蒹葭,又给了她一个红封。
苏蒹葭满意的很,前世,她给沐云舒来了一手有苦说不出,她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给长辈敬茶之后,就该平辈跟她见礼了。
昨日那笔帐,她可没忘,算账这事,她最是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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