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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一换车就打瞌睡。
他双手捧着肉干,肉干另一头还含在嘴里,双眼已经闭上了。
打瞌睡的时候,他还不忘用小乳牙磨肉干。
夏侯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童,表情比刘太公还慈祥:“盈儿可招人疼,对吧?”
正在打量沿路风景的韩信:“啊?嗯。”
夏侯婴打开了话匣子,对韩信介绍起刘邦和刘盈的丰功伟绩。
非阴阳怪气。在夏侯婴口中,刘邦和刘盈就是这么优秀。
连刘邦连累他坐牢,都变成了刘邦仗义把被诬陷下狱的他救出来。
虽然刘邦确实在救夏侯婴的时候出了力,但前因夏侯婴就忽略了。
刘盈打瞌睡也竖着耳朵听夏侯婴胡吹。
他把磨下的肉干沫咽下,有点同情韩信。
阿兄简直像是误入了某乡村宗教窝点,耳边都是洗脑的话。
颠簸了一阵子,夏侯婴说得口干舌燥了,他们终于到了刘邦家门口。
吕娥狗担忧初次出远门的儿子,每日一闲下来就会坐门口,一边缝衣纳鞋,一边张望远方。
夏侯婴的车驾很显眼,吕娥狗远远就望见了。
她把针线放进身旁的竹篮,双手在衣摆上紧张地擦了擦,伸长着脖子眺望。
夏侯婴也远远看见了嫂子。仗着自己驾车技艺高超,他把缰绳压在腿下,双手将捧着肉干打瞌睡的刘盈举起来。刘盈半睡半醒,知道自己被举起来了也不张开眼睛,双手继续捧着肉干磨牙。
吕娥狗朝着马车跑了几步,被曹氏拉住。
“阿姊,小心,别撞上了。”曹氏道,“盈儿马上就到了,别着急。”
“嗯,嗯!”吕娥狗抹了抹眼泪,继续仰头看着马车。
曹氏回头喊道:“肥儿!肥儿!你阿弟回来了!”
在庭院里晒粟的刘肥赶紧跑了出来,大老远地喊道:“阿弟!阿弟!!”
被夏侯婴举着的刘盈把肉干从嘴里扯下来,闭着眼怒吼:“吵什么!我睡觉呢!”
刘肥傻呵呵道:“阿母,阿姨,盈儿真精神!路上没吃苦!”
曹氏笑着点头。
吕娥狗又抹了抹眼泪,才笑道:“他还是那副讨人嫌的脾气!”
夏侯婴停下车,把刘盈递给老早就张开手臂的吕娥狗。
吕娥狗接儿子时哽咽“瘦了”,一接到儿子就手臂一沉,差点没抱住。
刘盈在母亲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着眼啃肉干。
吕娥狗嫌弃道:“做梦都不忘吃,你怎么可能瘦!”
刘盈不仅能做梦吃肉干,还能做梦怼阿母:“阿母不慈,居然想让我瘦!”
吕娥狗真想松手,让刘盈摔地上。
刘盈这皮孩子,没见面时想得慌,见面几秒就嫌弃得慌!
虽然嫌弃,自家的崽,吕娥狗还是坚持抱着,不让曹氏和刘肥搭手。
吕娥狗护好了怀里的孩子后,才将视线投向夏侯婴身旁神情紧张的青年:“这位是?”
夏侯婴笑道:“老大的义子!”
吕娥狗睁大眼睛:“什么?”
“扑哧。”刘盈睁开眼,笑清醒了,“阿母,阿父骗了个义子回来,厉害吧?”
吕娥姁:“骗?”
韩信:“骗?!”
刘盈一下子收到两次经验值。
他正得意,刘肥给他连跳三次经验值。
“阿弟?你嫌弃我太笨,不要我这个兄长了?!”刘肥发出自他出生以来分贝最高的尖叫声。
刘盈扭头。哇,刘肥这个心神俱碎潸然欲泣的表情真的太厉害了,这是人能做出的表情吗?
刘盈挣扎,从吕娥狗怀里跳下来:“刘肥,你放什么屁?他也是你阿兄。快叫阿兄。”
刘肥啪嗒啪嗒掉眼泪:“你不是不要我这个阿兄了?”
刘盈狠狠翻了个白眼:“我是不要你这个大兄了,以后你排行老二。”
刘肥高兴起来:“你不是不要我就好。阿兄阿兄,以后我们一起照顾阿弟!”
刘肥不断对韩信作揖,喜笑颜开,眼角还带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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