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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养猪的事就交给刘春父子了。
刘春父子相对要木讷一些,不如乔昆聪明。现在庄子上很多事都是乔昆父子在主导,他们父子最早跟着陈云州,却有些被边缘化了。
虽然每个月的钱都没少他们的,但刘春还是很不安,如今看陈云州交给了他这么一个重担,立即兴奋了起来,当即带着儿子还有十几个身体比较弱的老家伙开始养猪大计。
他们一面建猪舍,一面安排伶俐的出去寻找母猪、猪仔,没几天就买了十几头猪仔回来,迈出了养猪的第一步。
陈云州听说后很欣慰,让柯九派人带话给他们,让刘春培养一些养猪的师傅,明年派往其他县去指导各县百姓养猪。
没办法,大部分老百姓都不识字,看不懂,最好的办法还是口口相传,各县培养一批技术员,指导百姓养猪。
因为庐阳今年种了不少红薯、玉米,陈云州又让人送了十本《养猪指南》到庐阳,交给新来的县令,让他在全县推广养猪技术。
庆川府又是修路建水利工程,又是养猪,忙得脚不沾地。
陈云州每天也有数不尽的事情,直忙到七月中旬,他才发现今年异常的炎热,似乎有一阵子没下雨了,就连府衙后院的水井里的水都下降了很多,原来打水的杆子都短了,又换了一根更长的竹竿。
因为天气太热,修路也停了下来。
陈云州问黑了一圈的郑深:“郑叔,多久没下雨了?”
郑叔苦笑道:“大概半个月吧。”
半个月并不算特别久,但最近天气实在太热,大清早太阳就挂在天上,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田里的水分也被晒干了,有些蓄水比较少的田里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陈云州在庆川城外转了一圈便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他俊眉冷蹙,派人去各县调查了一番,发现南边干旱比较严重,北边要好很多。
庆川府最南的两个县便是庐阳和河水县。
庐阳今年很多百姓种植了比较耐旱的红薯、玉米,而且建了一些小型的蓄水池,情况还好。
河水县就比较糟糕了。
因为蓄水池建得比较晚,大多没装多少水。
而清扬湖的水面因为干旱,下降了三尺多,文玉龙组织百姓将闸口又往下挖了一些,仍旧没多少水流出来。
陈云州得知此事后,先写信让文玉龙组织人手赶制了几个巨型水车,直径有五六丈那么长。
随后陈云州又让乔昆他们赶制了一批直径一尺长的球轴承,交犹柯九带去,安装在水车上,再将水车放置在通河与清扬湖的交界处,将水位降低的洪河水强制引入清扬湖。
然后又在清扬湖的各个闸口安置了一架巨型水车。
水位太低没法放水的时候就用水车将湖中的水抬高,再注入到沟渠中。
沟渠沿岸都派了人盯着,每一处放几个时辰,轮流来,以保证大部分村落都能得到水,以缓解旱情。
这些措施虽不能一劳永逸,但也缓解了河水县的旱情,不至于让百姓颗粒无收。
大涝之后必有大旱,今年受灾最严重的还是桥州,五月降水量就很小,六月初下了一场雨后便再也没有下过雨。
庆川这边的水稻都开始抽穗了,桥州的水稻却还没到人的膝盖处,而且叶子发黄,只有中间有一点点绿色。
而且随着干旱的加剧,大片大片的土地裂开一条条大大的口子,满目疮痍。
去年才受了水灾,还没缓过劲儿的桥州百姓又面临着旱灾,很多人已经意识到了,今年肯定没收成,再留在家乡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饿死的结局。
于是那些已经卖光了所有财产,甚至连儿女都卖了,穷得实在不能再穷的百姓只能背井离乡,去寻找生机。
面对这个情况,桥州知府头发都急白了,赶紧上书朝廷,禀明此事。
可桥州去京城,再快,估计也得一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朝廷去年就没拨多少赈灾粮,今年恐怕只会比去年少。
桥州知府思来想去,还是得自救。
就在这时,他听到下面人来报,不少百姓又涌入了河水县。
桥州知府纳闷了,询问通判翟鹏名:“翟大人,去年咱们桥州是不是有不少百姓去了河水县?”
翟鹏名点头:“大概走了七万多人。”
桥州总共也只有一百多万人,这一下子走七万多可不少。
“河水县没受灾吗?我记得跟河水县相邻的平议县旱情也很严重。”
桥州知府问道。
翟鹏名说:“也没下雨,但据平议县县令报上来的情况看,河水县那边的稻田绿油油的,受影响应该没咱们这么严重。”
“下官有个亲戚在庆川,两个月前曾听那亲戚说过,新上任的庆川知府很年轻,搞了很多事,又是修路又是搞什么水利工程的。当时下官也没细问。”
他没明说,但桥州知府已经明白了,庆川的状况应是比他们好许多。
其实从去年走了七万多人灾后没回来也证明了这点。
故土难离,桥州与河水县又不远,百姓逃难至庆川境内,若是日子不好过,必定会重返故里。这些人没回来,说明他们在庆川过得比在桥州好。
河水县能收容安置这么多流民,还没出任何乱子,可不简单。
桥州知府当即道:“我修书一封去庆川讨教……不,让人备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庆川府,就从河水县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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