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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洸剑眉上扬,“给谁的?”
等待她回答之际,他将帕子收回香囊里,又将香囊系在腰带上。
他摩挲着香囊的花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算了,他都带在身上了,再无要回来的可能。
江神聆无奈地低头,咬了咬唇角,“殿下,臣女告退。”
“难得遇见,坐下说会儿话。”司洸先一步坐在美人靠上,眼慢腾腾地扫到她身上。
廊边的小塘里开满睡莲,他看着江神聆往前走了两步,在他的注视中,她停了下来。
江神聆站在他右手边,隔着三步的距离,低头垂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那态度好像是等候差遣的婢女。
司洸对她的拘谨略感不悦,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隔着她看到了别的景象。
那是前生的暖春,新婚燕尔,他坐在床边穿着宽松的绸衣看书。
不知道江神聆如何收买了他的侍从,她提着食盒雀跃地站在了他面前。
他皱着眉头喊她出去,她将食盒放下,脸上的委屈一闪而过,化为明媚的笑颜。
她非但没出去,反而顺势跨坐在了他身上,他从她盈盈的桃花眼里看到了自己刹那的惊慌。
他抬手推她,眉弓压下,冷峻地盯着她,“光天白日,胡闹什么。孤不喜欢你这般……”
江神聆却没有丝毫惧意,她柔软的双臂攀上他的脖子,歪着头,笑出两个甜甜的梨涡,“那殿下喜欢我什么样子?”
他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她下来,她的红唇轻啄在他的唇上,温柔地低喃:“那这样呢,也不喜欢吗。”
颤栗的酥麻自唇上蔓延开去。
他抬手想推她,最后他的手却落在了她雪白的颈项上,并缓缓往下挑开她的领口,“你真是。”
眼前的江神聆,与司洸记忆中的少女有些许差距。
独处之时她总是拘谨着,不似前生婚后,有着饱经采撷的妩媚。
不过,司洸记不清成婚前她是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在她的精心安排下,他“偶遇”过她几次。
她出自那样的家族,美丽的面庞上总是挂着明媚的笑容,让人看着便觉得充满生机,就像怎么折断也会再开出来的花。
也难怪他会误会她。
谁又能猜到,那娇颜下的脾性,不是充满算计,而是善良执拗。
“过来。”司洸说着,觑向一旁,示意她坐下。
江神聆轻轻摇头,站在他面前便腿肚子哆嗦,只想离开,“殿下,这不合礼数。”
她怕他动怒,连忙另起了话题:“殿下,万寿节的贺礼备得如何了?”
“我想做首诗赞誉圣上的功绩,与那贺礼也适宜的诗。”
司洸神情松泛了些,“前些时日,我让瑾王陪我挑选了一幅棋具。白玉与黑玉的棋子,棋盘是琉璃的,那琉璃烧制时不知道添了什么,在日光里隐约能看到龙纹。”
“父皇最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你说是吉兆、祥瑞,他必会相信。”
“喔。”江神聆惊叹地点头,“殿下有心了。”
“说起来都怪我,无端招惹瑾王陷入是非。”她抬眼打量着司洸的神色,“王爷没有怪罪我吧。”
“瑾王是随性的人。父皇、母后的话,他都时常不放在心上,更何况那些闲人。”
司洸话落,余光扫到长廊上走来的人,他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江神聆也听到了脚步声,看他眼含寒意,她捏着木盒的手轻抖了两下。
司湛来了吗。
司洸问:“你怎么来的?”
江神聆慌张回头,看到了周静惜。
周静惜穿着玉色的素裙,头上挽着单螺,一只碧色的玉簪斜插在螺上。她走路轻慢,桂子绿的腰带勒出她的纤细单薄。
江神聆自己也没有意料到,再见到她,心间会突感不适,眉头也会不由自主地蹙起。
周静惜攥着绣帕,福身,怯怯地低头:“打扰到殿下和江姑娘了。”
她向司洸解释:“之前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殿下曾带瑞王与我一同上街吃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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