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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绒呢的摸着非常舒坦,有丝绸的触感,也泛着光泽。
羊毛呢的摸着就有明显的粗糙感,颜色也黯淡。
康熙的关注点,却是放在那羊毛呢上,拿了一块黑色的在手上,道:“这个能取代羊皮么?”
蒙古牧民的袍子,是用羊皮做的。
若是羊毛呢能取代羊皮就好了。
九阿哥摇头道:“取代不了,不过除了冬天,春秋都能用。”
康熙听了,有些失望。
他希望羊毛制品能卖回蒙古,那样的话不影响大清经济。
否则的话,规模大了,怕引发一连串的影响,如布匹价格、丝绸价格等。
九阿哥想了想,道:“就算是羊毛呢,工序也繁杂,不是寻常布匹能比的,成本高,定价也不会便宜,就不是寻常百姓能买的东西,儿子打算往江南卖,或是往朝鲜或日本销售……”
至于蒙古那边,不是主要市场。
蒙古王公几文钱一斤的价格将羊毛卖了,再花几十两银子去买羊毛呢,上千倍的差额,就算是傻子,也晓得不合算。
康熙想到羊毛加工的意义巨大,即便利润低微,只要能持之以恒,对蒙古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
他看着九阿哥道:“这回,你怎么没想着‘上行下效’?”
前几年琢磨出什么,都要御前转一圈,往后去哄抬物价卖到蒙古。
今年不往蒙古卖了,就不惦记着“御用”招牌了?
康熙心情略微妙。
九阿哥道:“这与那些稀罕物件不同,早先的几样‘物以稀为贵’,加上内造、御用也添身价;这个却是打算常销的,儿子寻思往各府都送些,到时候哥哥、嫂子们都穿了这个,流行也就传开了,一样是‘上行下效’,还有就是宫里采购这里,也添上一笔,往后春秋就能多个料子,冬天往里加上棉衬,这保暖应该也不亚于大毛衣裳。”
康熙道:“好好写了折子递上来。”
九阿哥点头,面上带了迟疑。
康熙看着他道:“有什么难处?是羊毛不够了,还是染料出缺,或是织工人手不足?”
他每次南巡,织造衙门跟织造衙门下的织场都去的,知晓大概情形。
九阿哥道:“您也晓得,眼下通州织场才起步,想要完善、顺畅运营下去,也得可靠的人盯着,儿子想要问问金依尧能不能革职留任,他是金依仁的异母兄弟,兄弟感情寻常,分家时也吃亏了,要不是看在他是李家跟曹家的联姻纽带,金依仁都不会提起这个人来。”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曹家跟你请托了?”
九阿哥清了清嗓子,从袖子里掏出礼单来,双手呈上。
康熙接过来看了。
九阿哥跟舒舒不识货,康熙却是识货的。
这些古董字画,都是明朝的,年份不久,可都是名家之作。
《万玉图》、《题竹图》、《寒鸦月夜图》等。
“曹寅那个弟弟?”康熙问道。
九阿哥点头道:“读书读迂了,倒是个实心人,除了这八幅字画,还有五千两银子的庄票,要说他有钱吧,那五千两还从广善库借了两千两;要说他没钱吧,这礼单往哪里递都算体面了!”
康熙脸色难看。
他想起九阿哥提及金依仁进京后结亲,就是将女儿许给曹荃之子。
“倒是好亲家,这是要为金依仁请托?”康熙口气不善。
一个小小侍卫,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九阿哥摇头道:“开始时是想着金依仁,后头听说金依仁截留贡品,就只想要问问金依尧这里了,那个也是姻亲,倒是难得,听说他跟曹寅兄弟感情深厚,对曹寅也多敬重。”
康熙既是念旧之人,爱屋及乌的,自然对曹荃也多有抬举,否则不会将他的儿子选给十五阿哥当哈哈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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