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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晋是小辈,还停了“五七”才出小殡。
大阿哥点头道:“是二堂叔的意思,眼见着过年了,要是不发丧,大家都跟着不安生……”
他说的二堂叔,就是现下的丧主,国公府二爷德明。
老国公辈份高,他没了,宗室差不多都要戴浮孝。
就是奔丧成服,出殡后去服。
那样的话,一个年大家都过不消停。
九阿哥瞥了眼小几上的干巴点心。
估计还有没钱的缘故。
但凡手头富足些,也不会这样不周全。
不说旁的,就是外头的水陆道场,一天就要不少抛费。
大阿哥又过去跟四阿哥与说了一声,让他们先回。
四阿哥正跟三阿哥在一处,听了有些迟疑。
他是个重规矩的,也怕失礼。
大阿哥晓得这个弟弟的脾气,道:“不独你们几个,小辈都不留,一会儿旁人也家去,后日发丧过来就好。”
三阿哥起身道:“那也好,省得我们留着跟着裹乱,四弟,别坐着了,咱们早点儿腾地方吧!”
四阿哥这才起身。
大阿哥看着三阿哥道:“三弟别走,咱们是汗阿玛打发来的。”
他们既是代表皇上来的,侄子辈的王公都在,他们自然也该留着。
三阿哥有些不乐意。
这里又冷又饥的,哪有家里自在?
可是看到尊位上的庄亲王、简亲王、裕亲王与恭亲王、信郡王、安郡王等人,他又觉得也不错。
平日里难得跟这些宗室长辈亲近。
他催促四阿哥道:“那你们就先回吧,省得大家干熬着。”
四阿哥见状,就不多说,跟九阿哥、十阿哥离了国公府。
兄弟一辆车来的,也就一辆车回了。
九阿哥看着四阿哥脸色转红,伸手摸了他额头一把,道:“烧起来了,回去吃些药,早些睡。”
四阿哥感觉怪怪的,一把打下九阿哥的手。
没大没小,不成体统!
十阿哥靠谱些,见状也有些担心,道:“四哥,要打发人去太医院么?”
四阿哥摇头道:“不用,家里有些成药。”
九阿哥想了想方才的屋子,有些不放心了,道:“连个炭盆也不加,大哥他们坐夜不得着凉啊?”
四阿哥是个爱操心的,也觉得不妥当了。
不单单是大阿哥与三阿哥,还有裕亲王与恭亲王这些长辈,养尊处优的,不是能挨冻的。
他看了九阿哥一眼,想起去年直郡王府坐夜时那些棉斗篷,犹豫了一下,问道:“去年的那个斗篷,还能淘换些么?”
九阿哥听了,摸了摸下巴道:“那是我岳母家的,弟弟觉得,应该还有一批”
那些斗篷,是董鄂家备着伯爷新达礼丧事用的。
新达礼病弱,上了年岁后,年年冬天都是关卡,也就早就预备下治丧的东西。
所以觉罗氏才能在直郡王府治丧时,一下子挪出两车新斗篷。
按照她的习惯,斗篷给出去后会再预备一批备着。
可是新达礼是四月里没的,都入夏了,治丧就用不上那些斗篷了。
那一批新斗篷,要是没有其他用处,应该还收着。
九阿哥这样想着,就挑了帘车帘,跟旁边步行跟着的何玉柱道:“去趟都统府,问问夫人去年的棉斗篷家里还有没有?有的话借出来用,你到时候直接送到国公府,交给大哥分派……”
正好到了路口,何玉柱就应声,往董鄂家去了。
九阿哥又想起那硬面饽饽,想起了去年时治丧时各王公府邸“馈粥”之事,看着四阿哥道:“四哥,咱们‘馈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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