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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项目,被你做坏了,有崩盘的迹象,那应该怎么办呢?
正确答桉当然是找一个冤大头来接盘啦!
项目烂没烂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烂在我手里啊!
这个时候,就必须找到一个冤大头接盘。
当然,这种事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讲究一个“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能强行给别人塞做到一半的项目。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这种项目肯定有问题,谁接谁是背锅侠。
“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苦修士。但是,这个项目本身也是我‘舍了脸面’从别人那里毛来的,这说明‘弗雷骑士’这个角色虽然是苦修士,但没有虔诚到抛家舍业。在这个前提之下,需要斟酌‘送出去’……啊,对对对,‘送’不管怎么样都太可疑了。难道说应该……‘用项目换待遇’?‘用项目换项目’?”
某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向山一点都不怀念就是了。
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个时候,超人企业偶尔也会遇到一些“需要用技术换政策市场”的场合。这种时候,向山就会扔出一些前景不大或非关键的资料供对方研究,或者创建一个由对方主导的合作项目。
首先,对方光是重复验证,就起码需要数月时间。而在这之上,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
就算过一段时间之后,对方意识到继续往向山让出的那个方向没有深耕的价值,也不能说是向山欺骗了他们。
向山只是“对发展前景有更精确的预估”而已。
在那个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有些东西真的只需要“混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一个技术因为另一个更新的技术而急速贬值”是常有的事情。
这里面唯一的难点就是“必须给真数据”了。向山必须保证自己给出的资料是真实的,或必须能证明超人企业在给出资料的时间点之前,无法推翻资料内的数据结论。
一方面,这算是良心与道德最后的倔强。另一方面,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超人企业做的是前无古人的事业。这种“一代之内完成整个物种的转变”的事情,或许也是后无来者。这里面涉及的资源,足以令国际局势颠倒。这种前提下,超人企业一步也错不得。
在那个阶段,向山不能让人抓到把柄。给出的资料里,数据必须是真的。
不过,现在的状况多少有些不同。那个时候,向山团结了最顶尖的学者团队,所以对技术前景的认识超过了公司之外的任何团体。但现在,若论对改造技术的认知,生命熔炉骑士团反而远在向山之上。
这个时候向山倒是很想乱填数据了,可惜做不到。
他依旧没有什么权限。这一具骑士团为他准备的义体里,也缺乏无线信号的收发模块。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必须使用有线连接,且只能在有限的几个接口内使用。负责填数据的也不是他本人。
到现在,这些组员为他做一点不符合规定的操作是没问题,但要指望他们为了弗雷骑士反了这骑士团,显然不大可能。
“这件事还能瞒个把月。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瞒上小半年……不,不应该这么想。”向山沉思道,“那未免也太过顺利了一点。况且我也根本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我只需要搞清楚这个脑子的细胞的基因……”
用真数据以及统计学技巧去误导他人,虽然难,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至少能误导几个月吧。
向山的最终目的是给自己整一套安全的细胞强化方案,为此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基因,与哪一些改造技术无法兼容。而他越是研究,就越是容易暴露“我压根对这些细胞一无所知”的底。
向山研究得越快,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而现在,向山隐约察觉到了自己一开始努力的方向错了。他必须用真实数据,来让其他副团长暂时相信,这是一个正确方向,然后接手这个项目。
同时,他还得需要能接触到后续的实验数据,来为自己设计后续的实验方案。最好他名义上不要跟这个项目彻底分离。
这样的话,他就算判断错误,那种细胞骨架的合成路径就包含在尚未厘清的基因组中,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就是正常现象。
而若是他判断正确的话,那么他也就有甩锅的理由了——“不是我不行,是接手的那位阁下弄错了方向”。这样子不说能湖弄过去,但其实可以有一个缓冲,至少方便跑路。
其实归根结底,向山不需要太考虑“前途”来着。
这可是真正的你死我活。
——在这个基础上,底线可以更低一点儿。
向山之所以怀疑“合成路径根本就不包含在遗传信息之内”,是因为已知的部分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种可以与这细胞骨架相互作用的酶,构成这细胞骨架的复杂有机物,也几乎不可能是由已知部分遗传信息转译而来。
得自约格莫夫的某种“非陈述性、非精确的简化算法”(人话:直觉)告诉他,这个方向可能是错误的。
就算是正确的,恐怕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来进行研究。
那么,正确的方向……
“帕尔米恩那家伙跟我得吧得吧了好多个不同的方向……基本都是需要大量资源投入的……”
“‘正确答桉’可能就藏在这里面,并且帕尔米恩多半是没有意识到的。他只是挑出了许多方向,然后用资源去堆。”
“还有机会的。凭我现在刷出来的好感度,我提出接受他的安排,换取一个项目……嗯嗯……有一点希望。”
帕尔米恩目前觉得弗雷骑士手里这个项目很有前景,同时不知道自己握着另一个极具潜力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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