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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4章
“母后?”
太皇太后看着已生白发的女儿,沉声道:“开工没有回头箭,你当年能毅然决然却和亲北蛮,如今就不要后悔。”
安宁长公主想说她没有后悔,她本就打算回北蛮,可太皇太后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安宁呀,母后知道你一心为大丰,看你要明白,如今你不仅仅是大丰的长公主,哀家的女儿,皇帝的姑母,你还是北蛮大王呼延绝的大妃。”
“呼延绝在位一日,呼延信就只能是个大将军王。”
“不过呼延绝只此一子,北蛮早晚是呼延信的。”
“可作太后和做皇后的区别,生长在皇宫的你不清楚吗?”
“你因为小九的身份,对她防备非常,你以为她感觉不到?那样聪明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
“她只是不说。”
“因为你,也因为哀家。”
“她还要说是什么?”安宁长公主有些欲哭无泪,“母后,您也在怪儿臣?”
太皇太后神色平静,昏黄的眼中带着年月赐予的智慧,“你们母女两个都性情强硬,只有母女名分,没有母女之情。在孝道上,你有天然优势,可小九不会甘心被你压一头。”
“你也明白的,所以你三番两次的利用母亲的身份教训她。”
“可她听了吗?”
太皇太后伸手阻止安宁长公主开口,“没错,她如今敢在大丰横行无忌,除却军功之外,依仗的便是身份。”
“可无论是呼延绝还是呼延信,甚至西疆大汗,都心甘情愿地让她依仗。”
“如此,你再强势又能如何?”
“安宁啊,你总让小九后退一步,为何后退一步的人,不能是你呢?”
“你因她有北蛮血统,忌惮于她。那么,皇帝也会因为你北蛮的身份,忌惮于你。”
“你同小九之间没有母女情谊,同皇帝之间,便有姑侄之情了吗?”
“龙帝在风神一族长大,小九也一样。”
“他们之间......不是你能插嘴的。”
“这次的折子也一样。”
“你能以母亲的身份让小九不要对朝堂伸手,那么你为何要从哀家身边的人那里打探消息呢?”
“你就不想想,哀家为何让你看那封折子?”
“哀家也是你的母亲呀,安宁。”
安宁长公主看了太皇太后好久,才慢慢闭上眼睛,轻声道:“儿臣知道了,折子的事情儿臣不会再问。便是有人试探儿臣,儿臣也不会提起此事。”
有些事情只要去想,她很快就能想明白。
穆九倾为何经福嬷嬷的手把折子送给太皇太后,再由太皇太后告诉皇帝?她是在防备,防备朝中的某一些或者某一个人。
安宁长公主徐徐起身,同太皇太后行礼道:“儿臣会回北蛮,同呼延信的人一起。”
“魏宸淞以首辅之名带着钦差去赈灾,定然会给小九留下后路,儿臣想着,魏宸淞没有回京之前,呼延信不会离京返回北蛮。”
“这段时间,儿臣依然会进出无痕宫。”
“李太妃之事,儿臣一定要弄个清楚。”
她看向太皇太后,“母后,您不会连这件事情,都不让儿臣插手吧?”
“此事危险。”太皇太后缓声道,“当年之事,其实李太妃......”
“儿臣知道。”安宁长公主垂下眼,“当年的人,该死的都差不多死了,算了。”
提到当年,她就想到庆帝,“母后,您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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