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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的五脏六腑好似被挤压碾碎,牠更加剧烈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野猪的动静越来越小,直到再也挣扎不动。
来自丛林的厮杀落下帷幕,蟒蛇成为这一场战斗的胜利者。
但似乎是两败俱伤。
蟒蛇又过了片刻才松开野猪,却无力享受胜利的成果,脱力一般整条趴在地上,牠费力的扭动身体,勉强弯出个弧度,就再也不动了。
叶知栀没能忍住好奇心,悄悄挪了个位置,在树上居高临下观察。
近看蟒蛇和野猪的体型更大,野猪跟小山丘差不多,如今躺着也是一座肉山。
蟒蛇的蛇身上被戳了十来个洞,血流不止,最危险的是有个洞就在蛇的七寸上,这可能是蟒蛇的致命伤。
叶知栀看清蟒蛇的花纹颜色,有一瞬间恍惚,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
昏黄的夕阳下,一个小女孩埋头在小道上走,经过一片玉米地时,忽然意识到旁边有什么不一样,扭头一看,她刚刚经过的玉米地旁,一条巨大的蛇盘成圈圈在路边。
小女孩不知畏惧,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好奇的和蟒蛇对望。
许是把蛇看害羞了,蟒蛇慢悠悠的爬过玉米地,越爬越远,直到消失在小女孩面前。
而那条蛇的蛇纹颜色,和这条蟒蛇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放大版。
但那条蛇也不小了,那是她上一世亲眼见过的最大的一条蛇,蛇身就有大腿粗。
叶知栀很少回忆前世的事了,看到这条巨蟒,突然就想起了上辈子小时候的那段经历,她和蟒蛇擦肩而过,还那么近距离的对看许久,所以印象很深刻,回去后和家里人说,家里人倒是没说不相信,反而又急又凶的说了她几句,说了啥反而忘了。
叶知栀从回忆中回神,不自觉下垂的唇角微微抿平,慢慢变成一声惆怅的叹息。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家人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才短暂相处三个月的家人,每天的生存就耗尽了她的大部分精力,也可能是小时候数次历经生死,让她对关于人类记忆的一切慢慢淡忘了。
再看到这条巨蟒,就起了怜悯。
她仔细观察,能看到蟒蛇的身体还在微微颤动,牠还没死,但若是这么下去,很快就要死了。
叶知栀摸摸自己背上的药草。
她的药粉都用完了,只有刚刚采集的新鲜药草。
叶知栀犹豫片刻,她爬下树,先是把凝血草嚼碎了放在手上,然后试着靠近,不知道蟒蛇是真的无力动弹了,还是没觉察到她的恶意,牠对叶知栀的接近没有反应。
叶知栀踮起脚,把药草准确敷到七寸旁比较致命的那个伤口上。
蟒蛇很大,蛇身躺在地上,就到她肩膀这个高了。
敷完一个伤口后,蟒蛇还是没有动静,叶知栀就给其他几个流血比较严重的伤口也给敷上了。
七寸上的那个血洞,慢慢的停止流血。
好事办到底,她干脆将其他伤口也敷完,然后还把最后那点凝血草扔到蟒蛇的头部面前。这凝血草还能吃一点,更快痊愈伤口。
全程蟒蛇一动不动,要不是能看到蛇身偶尔微微颤动,她还以为已经死了。
叶知栀擦擦汗,仔细看一遍没有伤口遗漏,她拍拍蛇身。
她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随后她将视线移到一旁的肉山上,目光垂涎。
作为报酬,她把野猪带走没关系吧?
这头野猪,足够狼群饱吃几天了!
叶知栀伸手拽了拽野猪那比她人还粗的后肢,努力抬起背在背上,使出吃奶的劲儿拖,纹丝不动。
再拖,一动不动。
叶知栀依依不舍放下,算了,她不贪心,只要一块肉就好。
于是叶知栀看看手中的青刺,挂在野猪上用力刺进去,一边刺穿野猪的厚实皮肤,刺一排伤口,然后继续刺肉,另一只手使劲往外拽,用这样粗暴的方法,生生拽出一块起码有七十斤的肉。
然后挂在背上被压得微微伏低身子。
叶知栀的力气还是能撑的起来,她挪动了两步,一抬头,不知何时,蟒蛇的头已经扭了过来,直直对着她,灯泡大的蛇瞳静静看着她。
叶知栀:“……”她眨眨眼,再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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