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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东无语。
“劝劝你爷爷。”王玉兰挤眉弄眼,换身行头就是古代的媒婆嘴脸。
刘汉东瞅瞅爷爷,老人家闭目养神,显然被这事儿烦得不行,潘老太太倒是一往情深的看着老头,大有生死相随之意。
“我懂了。”刘汉东小声说,“老太太不但老年痴呆,还花痴,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这孩子,胡扯什么呢。”王玉兰正色道,“老太太不糊涂,脑子清楚的时候比谁想的都明白,他和你爷爷一样,也是长期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保姆不能代替亲人,这回遇上你爷爷,那是前世修的缘分,你们做晚辈的应该支持才对。”
刘汉东看看马凌,马凌耸耸肩,她是被母亲强拉来帮忙伺候老太太的,连假都帮她请好了,母亲如此热衷此事,做女儿的能说啥。
“这个事儿吧,牵扯面比较广,人家姓郑的那边啥都不知道呢,咱们就给人家找个爹,这事儿怕是不合适吧,我觉得起码先把老太太送回去,再谈其他的。”刘汉东斟酌着语言劝道。
王玉兰一想是这个道理:“也行,通知一下北京方面。”
闭目养神的刘骁勇张开了眼睛,手指磕击着藤椅扶手说道:“这个这个,小王啊,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这种事情,总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我在家种花养鱼,过的好好的,忽然你们跑来,还要给我安排一个老伴,搞什么搞嘛,简直乱弹琴。”
王玉兰满脸堆笑:“老爷子,我们哪敢不征求您的意见,潘老太太人不错,又是您的老相识,您二位都是八十多九十多岁的人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可不能再错过了。”
刘骁勇气得一拍扶手:“胡闹,我要找老伴,早二十年就找了,还用等到今天?”
“那不是没遇到合适的么,我们家闺女也这样,以前成天跟我说,妈,我不结婚,和爸妈过一辈子,结果呢,还不是被您孙子给勾搭走了么,爹妈拼死的反对都没用,您老也别对我们发火,这是缘分,老天爷给定下的。”
这会儿潘老太太又犯糊涂了,站起来就往外走,刘汉东拦她,老太太迷迷糊糊问道:“你谁啊,怎么在我家里?”
王玉兰忙道:“他是您孙子啊。”
“你又是谁?”潘老太太狐疑的瞪着王玉兰。
马凌手扶额头,实在受不了这份乱了。
……
北京,西城区某中央直属机关家属大院,这是一栋六十年代的苏式建筑,其中一套房子正是潘老太太的家,布沙发,木茶几,藤编外壳的暖壶,书架上摆着《求是》杂志,墙上挂着一幅遗像,黑白照片上中年男子穿着黑色中山装,风度翩翩,笑容中透着睿智与自信。
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贵妇人,衣着考究而得体,没有穿金戴银,但身上的每一件饰物,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知性与大气,她捧着茶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面的中年男子。
“刑侦总队调取了相关街区所有时段的监控录像,但没有任何发现,带GPS芯片的手环倒是找到了,是被捡垃圾的人拿去玩了,目前警方正在扩大搜索范围,向京郊四周寻找,寻人启事也贴遍了大街小巷,相信会有结果的。”男子皱着眉,字斟句酌的介绍着情况。
“谢谢王警官,可是已经过去七天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妇人一脸担忧的问道。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正在整理最近的无名尸体报告,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男子答道。
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的正是调到北京工作的宋剑锋,他沉吟一下道:“我建议警方把搜索范围扩展到全国范围,不能排除老人家去了外地的可能性,尤其是她居住过,生活过的地方,郑主任在哥本哈根开会无法赶回来,我们要尽最大努力找到老太太的下落。”
妇人点点头:“老宋说的对,应该扩大范围,人老了就像小孩,想什么就是什么,说不定去了近江或者其他城市。”
王警官道:“那我们刑侦总队就无能为力了,还得麻烦部里出面协调,不对,宋局以前不是担任过江东省厅一把手么,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就是。”
宋剑锋立刻拿出手机给他的得意门生沈弘毅打电话,与此同时王警官的手机也响了,起身去了阳台接电话。
等宋剑锋安排妥当,王警官也接完了电话,脸色有些怪异:“有新情况,怀柔那边发现一具年老女性的尸体,头部已经被碾碎不可辨认,初步判断是车祸后藏尸灭迹,体貌特征和潘老比较接近。”
大家立刻赶往太平间,由于尸体损毁严重,郑夫人就没进去看,委托宋剑锋观察了一下,确实无法判明,但是当法医拿出死者的上衣时,郑夫人的眼泪涌了出来:“这是妈妈的衣服,里子上绣着姓名缩写,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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