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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我在妈妈的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他们给我买的。」

妈妈白了我一眼：「送你读书有什么用，去要钱都要不回来，你的书都白读了！还不如和我出摊……」

我打断妈妈的话：「好，我不念书了，我和你一起出摊，我们多赚钱！」

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扇了我一巴掌：「你不想点有出息的事情，你要出去出摊？我今天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天天起早贪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让你读书读出去，你这是诚心想气死我啊。」

妈妈逮着我一顿毒打，边打边骂。

身体上的疼痛丝毫不及我精神上的折磨，我抓住妈妈的手：「妈妈，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妈妈气得指着门口，吼道：「你给我滚，滚！」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是王猛科派来故意气死我的，是吗？气死我，他和小三就可以安稳地过日子了，是这样吗？」

我走在无人的街道，一袭凉风吹来，将我郁结在心的苦楚吹散了。

在短暂的生命里，我只想好好陪伴妈妈一程。

6

高三开学了，妈妈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走，去念书，你是想气死我吗？」

我语气倔强地说：「我不去念书，我以后都和你一起出摊！」

「你怎么回事啊！我供你吃穿用，你欠我那么多钱，你不得念书考上好大学，还我钱吗？」

我将脑袋探出被子，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妈，我真的不想去念书了，就让我陪你一起出摊吧，等我过了十八岁，我就可以出去找工作了。」

妈妈背过身去，拿起扫把对着我的身子上砸，「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王猛科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德行！」

妈妈边打边哭，歇斯底里地朝着我吼叫。

而我躲在被子里默默流泪，比起念书，我更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陪着妈妈。

许是妈妈打累了，她停下手中的扫把坐在我的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她担忧道：「走，去医院检查，是不是脑子里的肿瘤变大了，让你性情大变。」

我探出脑袋朝着妈妈咧开嘴一笑，「没有，我就是不想念书了，我想活着！我们先多赚钱早点去医院看病。念书什么时候都可以念书啊！」

妈妈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她无奈地点点头。

我一大早和妈妈出摊卖早点，恰巧遇到以前的同学，要是放在以前我会自卑，但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我很乐意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在同学的面前。

到了次日，妈妈说要出去一趟。

我一个人在早点摊面前，同学安慰我，要学校募捐让我继续回学校念书。

我拒绝了。

不料刘宇宙也出现在早点摊前，他冷嘲热讽道：「你又在这里装可怜吗？给你的钱，那么快就花完了？」

我见到他，浑身打战，脸色苍白仿佛刚出冰湖里出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老鼠一样。

我的反应引起了他的兴趣，「怎么？见到我那么害怕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已经游离出窍，嘴巴哆哆嗦嗦：「滚。」

他发出几声玩味地笑声，眼睛像猎鹰一般紧盯着我。

最后他说：「我转到一中了，刚好是你以前的班级，肯定能知道更多关于你的趣事。」

我匆忙将早点摊没卖完的早餐收起来，快步回到出租屋里。

连鞋子都没有脱，用被子将整个身子蒙起来。

我尖着嗓子吼道：「不！」

睡了一觉醒来后，我心一横反正都要死了，脸面算什么！

晚上我一个人在外面卖烧烤，这一整天也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

等到半夜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看见家里有一双男人的鞋子。

我悄悄地推开主卧的房门，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妈妈的床上，和妈妈相拥共眠。

我心里有些不堪设想，妈妈有了喜欢的人，留下我一个人在出摊，等我死后，她应该会后悔吧！

在女儿最后的一段时光里，她陪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

这个陌生的叔叔马上就暴露了真本性。

7

次日，我做好饭，喊妈妈起来吃饭。

我去主卧发现他们都不在房间里，妈妈凌厉的声音从我的房间里传来，「王甜儿，你给我过来！」

我疑惑地走到我的房间，「怎么了？妈。」

妈妈拿起银行卡问道：「你偷拿刘叔叔的银行卡做什么？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