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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臻又佯装凶恶地捏起他的脸蛋,像极了地主家的霸道少爷欺负小奴役,“你怎么又偷穿我衣服?”
喻沉:“你的衣服舒服。沉沉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
贺臻捂住他的嘴巴,无情道:“看书。”
喻沉睫毛轻颤,用力嘬了一口贺臻的掌心,贺臻惊慌失色,气得用钢笔敲了敲他的脑袋。
喻沉偷偷翘唇,像极了偷吃鱼干的小猫,笃定贺臻不会真的揍他,甚至得意地挑了挑眉。
…
晚上八点,做完作业的喻沉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躺在床上当小咸鱼。
今天李焕去隔壁市办事,晚上无法照顾喻沉。贺臻只能担起当爹又当妈的重任。伺候喻沉洗完澡,又开始帮他吹头发,甚至抹油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喻沉仗着生病,可劲儿欺负贺臻,刚躺床上安生一会儿就开始催促贺臻给他讲《三国演义》。贺臻匆匆吹完头发,钻进喻沉的被窝打起精神,从123页的曹丕乘乱纳甄氏开始讲解。
值班的医生这时带着团队过来巡视病人,当看到喻沉枕着贺臻的手臂怏怏欲谁时,不免打趣:“沉沉跟贺少爷关系真好啊,比亲兄弟都好。”
旁边的护士姐姐打趣:“这要是青梅竹马,干脆成年后订婚得了。”
喻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自然没听见大家的打趣,但贺臻不一样,清明的眼眸微微睁大,默默在旁等待医生收集喻沉的身体各项数据。他观察着刚刚打趣的护士姐姐,若有所思地托着腮。
“今天沉沉爸爸不在吗?”
医生问。
贺臻替喻沉回:“叔叔有要紧事,明天回来。”
医生点点头,“你们两个早点睡,不许熬夜哦。”
喻沉乖巧点头,琢磨着拖到几点再去洗澡。
出了病房的医生们,还在讨论刚才的话题。
“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同性婚姻好像要合法化了。”
走出病房,大家窃窃私语,“就是不知道大家敢不敢公开。”
“还得等多久?估计还得四五年吧。”
夜里,喻沉咂巴着干燥的嘴唇扬着纤细的脖颈找水喝。秋天的夜凉得颤人,窝在贺臻怀里舒服极了,喻沉根本不想动弹。
贺臻睡觉轻,察觉到怀里的人扭得像条小蛇,缓缓睁眼:“喻沉沉?”
喻沉嘟囔:“老大,渴。”
贺臻撑起身,下地前将被子掖好,免得喻沉受凉。喻沉现在处于手术预备期,最好不要感冒。
很快,一杯温水递来。
喻沉裹着软和的蚕丝被,咕嘟咕嘟喝了好多。可能是他渴了,感觉贺臻给他接的水甜滋滋的,怎么都喝不够。
沿着窗帘缝隙,洒进的微弱月光落下喻沉的五官轮廓上,衬得他整个人软软的,像颗熠熠生辉的珍珠,漂亮温柔。
贺臻突然有种奇异的成就感。
他亲眼见证了他的胖沉沉长得越来越漂亮。
而这,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他把他的胖宝宝养得很好。
贺臻抬手捏了捏喻沉的耳朵,喂完水后继续搂着喻沉睡觉。
“老大。”
喻沉忽然迷迷糊糊地问,“我是不是得管叔叔叫爸爸了?”
贺臻将他拢紧:“你想叫吗?”
喻沉头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嗯。”
“那就叫吧。”
贺臻这样觉得。
喻沉越聊越有精神,开始絮絮叨叨讲自己的病情。说到最后,他的脸贴着贺臻的手腕,“老大,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有70%,万一失败了,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再见面了。”
这个话题,是贺臻一直不愿提及的。他的手指微微蜷起,用网上那些他搜了无数次的答案告诉喻沉:“所有手术都有风险,给你做手术的主刀医生经验很丰富,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喻沉噘嘴:“那好吧,你记得等我。”
贺臻侧脸拂着喻沉细软的头发,闻着那清爽的沐浴露味儿:“等你。”
…
第二天,贺臻回学校时在门口偶遇肖钰。肖钰拿着三明治,问:“你吃早餐了吗?我可以分你一半。”
贺臻摇头:“谢谢,我在医院吃了。”
肖钰是个藏不住事的,背着手跟着他:“贺臻,隔壁班的学习委是不是和你告白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
“咱们年级的微信群里传的。”
“微信群?我怎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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