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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半天,拿起锤子,对着那壳子上一左一右两个相同的位置各敲了几下,没一会儿,那两个壳子就自己下来了。
自己下来了。
就像是,那个东西原本揪着那两个壳子,然后突然松手了一样。
他和王小六一起把黑壳儿抬到一边,此时看那东西的样子,就像是个被褪了毛的肉食鸡,而且是被核辐射了那种刮目怪样的。
它浑身都是粘液,现在在院子里弄得脏兮兮的,老王头儿去打了两桶水,唰唰地上去冲了两下,然后,这一老一小就开始收拾它了。
主要就是放血啥的。
王小六儿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但没想到,整个环节异常简单。
老王头儿一刀剁了那东西的脑袋,紧跟着,伸出手,用手掌在那东西的脖子上一翻一翻地丈量了起来,他嘴里头,念念有词的,等掐到那东西的脖子根儿上的时候,把刀往里一捅,一转,再缓缓往外一拉……
那细长的脖子就跟个大泥鳅似的出来了,紧跟着,就看见,那黏糊糊的脖子从脖腔子里出来,上面还挂着点儿有点儿发白,又有点儿发黄的肉瘤子。
准确地说,王小六儿也不能确定那是肉瘤子还是脂肪啥的,但确实是白色的,还很软,紧贴着脖子还微微颤动那种。
老王头儿没废话,直接用刀子一割,一个肉瘤儿就下来了。
又一割,又一个下来了。
两个肉瘤儿,都不太大,约摸能有鸡蛋大小。
“爷,这东西,咋还长个大包呢?”
王小六儿小眼神儿里充满了求知欲。
“这不是什么大包,这是毒腺。”
老王头儿指着那两个大包前面还没被隔断的像是几个血管儿似的东西,对王小六儿说,“看见没,这两个小的,这两个小的,是用来吐毒物迷糊人的。”
“那底下那个大的呢?”
王小六儿指了指下面一个约摸能有水壶大的。
“那是毒液,自卫用的。”
“明白了。”
王小六儿做恍然大悟状,忙点头。
这就对了。
这东西,能吐白雾,让四周的东西产生幻觉。
也能吐黑水儿偷袭别人。
想到这里,王小六儿偷眼看了一下那两个被老王头儿割下来的毒囊,不由得偷偷咽了口唾沫。
老王头儿也看出来了,用盆儿将它递给王小六儿,“这个东西不能吃,先端屋里去。”
“嗯。”
王小六儿连忙点头,把东西拿走了,等回来的时候,老王头儿已经把那一团软肉给砍开了,一块儿一块儿的,用水桶装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直接埋了。
看样子,这东西确实不能吃。
当天晚上,奶奶在屋里炖鸡爪子。
爷爷在院子里用瓦片儿烘焙那两个毒囊。
烘焙是一个比较熬时间的事情,急不得,老王头儿算算时间,还是先吃饭好一点儿。
好家伙,一进屋儿,香气扑鼻,把王小六儿馋得口水都出来了。
要说奶奶这手艺,真不是盖的,一大瓷盆儿炖的肉汤上来,看样子,是用那个东西的脚底肉炖的蘑菇。
那味儿,有点像小鸡炖蘑菇,但比小鸡炖蘑好吃太多了,那一个个肉丁儿,大约枣儿那么大,夹一个放嘴里,软糯里透着劲道,还透着浓郁的肉香,真比山里的熊掌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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