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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臣:“结交有钱的朋友令人羡慕,也让人患得患失。”
“说得很对。”
张宇文笑道:“只是对方根本不会在意,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心态作祟罢了。”
“人都有点自尊心。”
霍斯臣如是说。
室友们终于到了,陈宏与严峻表现得很正常,今天严峻也穿了身冲锋衣,拉练拉到领口,不怎么出汗,精神也很好。陈宏则脱了外套扎在腰间,上身穿着T恤,露出健硕的肩背曲线。
果然最累的是郑维泽,他拉着常锦星的手,一步三停地抬头看。
“还有多远?”
郑维泽说。
“马上就到了!”
张宇文说:“还有二十分钟!”
郑维泽打起精神,张宇文与霍斯臣又要继续登山,郑维泽忙求饶道:“先让我休息会儿。我们刚到呢!”
常锦星说:“你们先走吧!我们很快追上来。”
严峻说:“没关系,我也正想休息会。”
张宇文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两人走得太快,反而让室友落下了,于是他调整了计划,决定与他们一起走。
爬山就像人生路,虽然一起出发,却总有人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也总有人慢慢地落在了后头,再看不见人影。总会临时结识一些人,一起走一段路,很快又各自分道扬镳。
但这段路真的很长很长,他们选择了平时游客也不多的北峰,栈道狭窄险峻不说,坡度还很陡,早上十一点时,连张宇文也觉得累了,需要时不时休息一下。
常锦星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身上背着自己与郑维泽的包,站在高处的横梯前给大家拍照,专门抓拍室友们狼狈不堪的瞬间。
“你够了。”
严峻说。
常锦星笑了起来,今天他展现了非比寻常的男友力,背着大包小包不说,还要照顾最爬不动的郑维泽。
“还有多远?”
今天郑维泽问得最多的,就是还有多远。
“马上到了。”
张宇文说道:“还有二十分钟。”
“一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郑维泽发现自己被骗了。
“这次是真的剩下二十分钟。”
张宇文认真地朝他解释道,他一本正经地骗人时,常常令人无从分辨,表情无辜,盯着对方的眼睛看,想不相信他都不行。
“二十分钟没到的话,你怎么样?”
郑维泽说。
张宇文笑道:“那就唯你是问。”
郑维泽:“随便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张宇文笑道:“可以,再过分也可以,前提是你不能故意磨蹭。”
郑维泽:“好啊,走。”
反正郑维泽又不用付出什么,完全是无本生意。
张宇文知道郑维泽一定不会提过分的要求,事实上他想起了与自己的前任一起来爬山的那天,当时也是这样的对话,台词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改──他的前任一样的爬不动了,张宇文一路哄着他往上走。
小受们的心情都有点像?导致这种调情的氛围也很像。这里距离午间休息站确实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了,原本张宇文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然而上一次,他的前任打了这个赌后,剩下的路又是哼唧,又是磨蹭,活生生把时间延到了二十二分钟,张宇文只得认栽。
后来他的前任提了个要求:我要攻你一次。
愿赌服输,张宇文接受了,反正床笫之欢无非情趣,那时依旧很爱他的张宇文觉得,偶尔被他攻一攻也无妨,只要相爱,都可以接受。
当然,那天爬到山顶后,山顶的饭店既冷又潮湿,前任也累得半死实在没力气,于是张宇文答应他,可以把反攻机会记帐并留待之后。
后来过了不久,他们就分手了,前任也没攻成,导致后来张宇文总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仿佛命中注定,欠当一次受。今天爬山时,张宇文便很想念他,他从不觉得前任对不起他,事实上在一起四年,也无所谓谁对不起谁的问题,他依旧对他有着感情。
如果他在就好了。
张宇文心想,如果前任今天也来了,自己就会像常锦星那样,走在最后,陪他磨磨蹭蹭,听他抱怨,一个人背两个人的包。
确实,有包可以背,被人使唤,也是一种幸福。
“张宇文。”
霍斯臣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你要输了,采访一下,现在心情怎么样?”
张宇文:“……”
众人抵达栈桥瀑布处,原本上山腰的通道上立着一个牌子:
【前路检修,请绕道前行,距离午间休息站路途还有约三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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