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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些起伏情绪都藏在了平日的一举一动里。
便像藏在嶙峋怪石底下的瑶草琪花,待人找寻。
却也可爱。
刚这么想,身前人就收回了手。
“伤口裂开了。”桑褚玉又散开芥子囊,“没关系,我还有止血的药。”
巫盏抬手捉住她的腕。
“适才是我失言,既是口舌不当,便留了这伤在此处,以作赔罪,可好?”
温温和和的一句话。
“何须赔罪。”桑褚玉说着,却将手里的芥子囊系上了,“不过大祭司好像很容易受伤——戴面具也是为了防伤?”
巫盏:“模样可怖,遮掩为好。”
桑褚玉微躬着身,看见了他的眼睛。
跟他的头发一样,那双瞳仁颜色也很浅,上面布着细浅的脉络。
让她想起叶脉,蝴蝶翅膀,或是木头上的纹路。
很怪异。
却又漂亮惑人。
不过有面具投下的浅浅影子,仍旧看不大清楚。
于是她下意识问:“能不能摘了面具看看?”
巫盏:“恐会惊扰。”
桑褚玉却还没撞见过什么能吓着她的东西。
她道:“没关系,我胆子大。”
巫盏稍怔,随后嘴角微抿,一把温润嗓子都颤着笑:“依着常理,不该说些皮相不重要的宽慰话么?”
桑褚玉认真点头:“下回我注意。”
巫盏笑意更甚,却是由着她将手搭在了面具边沿。
指腹微一用力,面具便掀开些许,露出白净的面颊。
桑褚玉在他的眼尾处隐约瞄着了一点纹路,像是刺青。
但在彻底取下面具的前一瞬,外头忽响起阵匆忙的脚步声。
巫盏站起,面具随之扣回。
他轻声问道:“此处可有地方避让?”
桑褚玉知他不喜欢跟旁人打照面——他平时待在无上派的星宫里,除非必要,基本不见
外人。这两回来铸器阁,也是使了瞬移符。
“多半是来取器的弟子——这后面还有个房间,不常进人。”她掀开门帘,引着他往里走。
她平时常在这儿小憩,房间布置得格外简单,一桌一床一柜而已。
“有劳桑姑娘。”巫盏道。
等她出了门,他走至桌旁。
他不欲四处打量,目光始终落在前面。
也正因此,他坐下时无意瞥见了床底的一块木板。
那木板四四方方的,大半在床下,还有半尺宽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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