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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板四四方方的,大半在床下,还有半尺宽露在外面。
靠里处似有一把手。
乍一看,像是暗道门。
不过仅扫了眼,巫盏便移开视线,落在桌上。
-
找来铸器阁的是两个记名小弟子。
一高一矮。
高的走路带风,眉梢扬笑,一双圆眼颇讨人喜欢。
矮的那个则内敛些,耷拉的眉眼木讷讷盯着地上,说话时才挑起来扫人一眼。
“小师姐,”高个儿拱手道,“我俩是前年入剑派的,我叫金一珏,他是松席。”
太衍剑派的记名弟子多,桑褚玉不认识他俩,但对“松席”这名字有些模糊印象。
她想了阵,看向松席:“大师姐提起过,你是半妖?”
松席眉梢一抖,身子明显紧绷许多。
他支吾不出什么,没一阵儿的工夫,鼻尖儿就渗出细细的汗。
“是。”金一珏替他爽快答了,“他跟我是一块儿进宗的。”
桑褚玉再不多问。
金一珏又道:“小师姐,我俩刚才在对练,我一下没用好劲儿,不小心把剑砍断了。还要劳烦小师姐一趟,带着我俩去剑阁拿剑。”
桑褚玉颔首。
剑阁就在铸器阁的旁边,钥匙由她管着。
她提起步子,正要走,却忽又顿住,眼神直直盯着金一珏的脸。
他确然生得白,可有些地方已白得有点儿不正常,连眉毛都像是扑着细白的粉。
金一珏察觉到打量,忽想起什么,抬了袖胡乱两擦。
垂手,衣袖上多了些白净净的粉。
他看见也不恼,反倒笑嘻嘻的:“让小师姐看笑话了,准是谁又往我脸上敷粉了。咱们平时练剑累得慌,扔泥巴甩土疙瘩都是常有的事。”
桑褚玉移开视线:“走吧。”
“好!”金一珏拽了下旁边人,“松席,快跟上。”
巫盏等了约莫一刻钟,外头仍无动静。
忽地,有雪风从旁涌来。他尚未移过视线,就感觉有戾风逼近。
他起身避让。
一柄匕首恰时擦过他的衣袖,径直打前穿过。
眼见快要撞着桌上茶壶,那匕首却又跟被人拽住似的,顿停在半空,而后掉落在桌。
当啷脆响中,一声戏谑笑语被雪风送进:“避人不见,原是躲在此处。”
巫盏移过眼神。
右旁,一人微躬着身伏在窗外风雪中。
他一掌撑脸,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匕首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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