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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足有手掌长的兽牙切成两截,用雕刻刀比划着稍粗的那端。
先从麒麟雕起。
还没动,她就听见裴雪尽说:“书中两人回来后,温鹤岭病倒在床,桑褚玉时作看望。”
意思便是她得接下这封信,应邀探病。
桑褚玉在心底问他:“数值不够跳剧情?”
“先前在地穴重启时间线消耗不少,之后从幽都回来又跳过了一些剧情。算下来,如今还差一点数值。”
桑褚玉了然。
从幽都回来的路上,她的确用数值跳了好几段关心温鹤岭的剧情。
也用得不亏。
于是她道:“就不能贴心些,让他把床榻搬到这铸器阁外面么?门一开就能看见。”
裴雪尽微怔。
他素来是个讲求事理的人,但许是伴在她身边久了,渐渐地竟也能接些她的玩笑话。
他道:“如此在这寒天里冻着,拖延病情,恐怕要看上一年半载。”
“那不更好?”桑褚玉说,“每天看上一两回,也不用整日操心数值了。”
他俩没能聊多久,她手里断成两截的兽牙忽恢复了原样。
身旁,巫盏重复着先前的话语:“可是有其他要事?玉盘暂且不急。”
开始陷入循环了。
桑褚玉估摸着时间,从她收着信到剧情重启,中间不过一刻钟。
也就是说,要么她立马回信去看望温鹤岭,要么就得在这一刻钟里加上一点数值。
她
移过视线,落在了这房间里唯一可用的“工具”上。
“没,是一位在外游历的师姐寄来的信。”她说,“师姐现下正在幽荧附近除魔,应是听说祈福大典的事,问我剑派里可还安好。”
巫盏:“幽荧虽偏远,但瘴气太浓,确然容易引来魔物。”
桑褚玉问:“大祭司这些年可曾回过幽荧?”
“未曾。”巫盏轻声道,没有多作解释的打算。
将话题扯至他身上后,桑褚玉分外自然道:“那日在温师兄洞府后面的树林子里,我闻见大祭司身上有异香,今日却没有。”
听她提起此事,巫盏眼眸微动,忽想起那日她将手按在他颈侧伤口上所带来的灼痛,以及血蝶停驻在她的面颊,意欲种蛊的迷幻景象。
这副身躯太过脆弱,以至于她在他颈上掐出的指印到现在都没彻底消失。
他温声道:“体内蛊物被催动,故有些许气味。”
桑褚玉神情自若地点点头,仿佛忘了当日是她打了他一掌,才催动了他体内的蛊。
“桑姑娘如何提起此事?”巫盏手中捻着一枚莹白兽牙,指腹轻轻抚过。
那修长的手指落在桑褚玉眼中,使她没来由想到当日在树林子里,他也是这般用沾了血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
沾染的血化成了血蝶,口器刺入面颊的微痛酥麻,她到现在都记得——怪异又玄妙。
裴雪尽提醒:“还有不到半刻钟的工夫。”
桑褚玉收回视线:“只是觉得那气味有些熟悉。”
巫盏手指一顿,轻笑出声。
“熟悉……”他低声喃喃,似在揣摩这词。
桑褚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登时改了主意。
这人看着性情温和,实则危险多疑。
三两句话根本敷衍不了。
她改口道:“我听巫召野说过蛊咒的事,他体内也有蛊吗?不曾在他身上闻见过这香气。”
“不。”巫盏顿了瞬,“蛊咒与体中蛊并非同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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