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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一愣,随即眼睛亮起来:“能行?”
“有什么不行,一会儿出了港,你们试试,不过,成子是不是先缓缓?”梁叔看了眼船启动后,脸色愈发白了的成子。
“我,我不......”成子还想撑着说不用,刚开口,就觉得有东西往喉咙眼儿顶。
忙一扭头,趴在船舷上,“yue~~~~哇~~~~”
“哈哈哈哈~~~~”
瞧见成子的表现,一船的人都笑了起来。
梁叔见状,冲那头的老渔民喊了声,“阿福叔,给这小子治治!”
“来咯!”
阿福叔先进了船舱,走出来时,手里捏两样东西,李乐一瞧,一块生姜,几粒儿八角。
到了成子身边,先是拍了拍后背,把八角递给成子,“来,含嘴里,把衣服掀开。”
“啊?”
“给你往胸口擦擦,”阿福叔捏着掰断的生煎,在成子眼前晃了晃,“放心,含着八角,生姜擦胸口,老法子的,保准管用。”
“诶!”
果然,含了八角,胸口擦了生姜,没一会儿,成子的脸色,渐渐的好了起来,试了试,终于能在船上走动走动了。
梁叔瞧见出了港,对驾驶舱喊了一声,“阿刁,让我来教教这俩后生仔。”
“好嘞。”
阿刁笑着让开位置,梁叔握住那磨得发亮的舵轮,对李乐和成子道,“来,试试?操船其实没啥大秘密,最紧要就是感觉风浪,知进退。”
他示意成子上前,“双手搭上去,别太使劲.....对,就这样....现在看船头,稳住它对准远处那朵云....感觉到浪来了?船头被顶高了是不是?轻轻顺着力带一点舵....好,下来了....”
“有意思!”刚才还蔫不拉几的成子握着舵,兴奋道。
瞧见成子笨拙地扭着舵轮,船头在海湾里画起了不规则的曲线,引得梁叔大笑“哈哈哈,行啦行啦,再开下去成醉汉跳舞了,乐仔,你再来试试,这玩意儿得靠感觉,跟海说话。”
“好。”李乐从成子手里船舵,稳住,行船明显要比成子要好得多。
“梁叔,阿灿以前经常和您一起出海?”
提到梁灿,梁叔脸上笑意更浓,带着点追忆,“小灿那会儿,七八岁就跟我上船,刚开始连舵轮都够不着,要垫个板凳,再大点儿,就敢掌舵放小船出去收网。十三、四岁就能在台风尾巴里把这大家伙开回来,稳得很。”
“方向感好,手上有准头,知道怎么顺着浪走,怎么靠岸最省力。连港区那些干了几十年的老疍家都服气,说他手上有股天生的准头。你们这是头回,算不错咯。”
在阿刁的指点下,李乐感受着船体在海浪中的微妙起伏和舵轮转动的反馈。
船头微微调整方向,破开平静的海面,留下一道白色的航迹。
虽然只是简单保持方向,但那种掌控一个庞然大物体的感觉,让李乐体会到了和开车不一样的感觉。
船在梁叔和阿刁的指引下,没有驶向开阔的远海,而是沿着海岸线,穿过一片片星罗棋布的养殖渔排,朝着远处几座郁郁葱葱、礁石嶙峋的无人小岛开去。
海风渐渐大了些,船身开始有节奏地起伏摇晃。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一座形似卧牛、植被茂盛的小岛出现在前方。
梁叔观察了一下海面,又看了看天,冲两人说道,“换地方,上岛,矶钓去。”
去年曾经有过海钓经验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复制一下上次的好运的李乐,疑惑道,“不是海钓?”
“嗯,今天海况有点起变化了,浪涌比预想的急,在船上钓太颠簸,人也受罪,鱼也不爱开口。这岛礁边水够深,水流合适,今天矶钓!”梁叔指着那座岛。
船缓缓靠近小岛,在离岸几十米处找了个背风的水域抛下锚。
阿水放下一条小舢板。三人穿上救生衣,带上准备好的钓具、饵料箱、水桶和吃的,划着小舢板,到了岛上布满黑色火山岩的礁石滩上。
脚下是湿滑、长满青苔和藤壶的礁石,海浪拍打上来,溅起雪白的泡沫。
空气里是纯粹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肺都轻松了。
梁叔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带着两人在嶙峋的礁石间攀爬了一小段,找到一片相对平整、水深流急的突出礁盘。
“就这儿了,好位置!背风,下面有暗礁结构,藏鱼。诶,你俩戴好帽子,把袖子拉下来,回头再晒黑了。”
一边交待着,一边从带来的装备包里拿出三套矶钓竿。
竿子比李乐想象的要长、要轻巧,轮子也精巧。
“喏,一人一套,达瓦的入门矶竿,够你们用了。”又拿出几个花花绿绿的浮漂、一板板不同型号的鱼钩、几卷不同粗细的透明碳线、铅坠、几盒南极虾砖.....李乐还好,成子倒是瞧的眼花缭乱。
“哥,这钓个鱼怎么这么多东西?”
李乐笑道,“这才哪到哪儿,你是没见我爸那间屋里的东西,好么,抠点儿私房钱,都交给渔具店了。”
“装备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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