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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耷拉着脑袋,丧气的很,沉浸在浪漫过敏的发病期里。
却是欧以屾突然沉声唤了她一声,“甘棠。”
欧以屾从没有这么叫过她,使得甘棠不由抬起头,向他看去。
只见欧以屾面无表情,眸色沉沉地注视着她,肃穆得让她紧张。
“怎、怎么了?”甘棠惶恐地问道。
欧以屾欲言又止片刻,举棋不定,似是下不了决定般,几度看向她,又几度垂眸沉思,最后才缓声道:“我想同你说一件事,也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前者我只是通知你,无论你赞不赞同,喜不喜欢,都改变不了。而后者,你若不喜欢,我便作罢。”
甘棠心中紧了紧,戚戚然道:“是什么事?”
欧以屾闭上眼,复又睁开,“阿尔克曼家族,必须,回到首都。”
甘棠一怔,问道:“是因为他不是你的人吗?”
欧以屾摇了摇头,说道:“即便费兰度是我的人,他也必须回到这里。”
欧以屾的手指缓缓敲在那沓资料上,说道:“小乖,阿尔克曼家族在m3待了太久,势力扎得太深。在首都的我们,不会想看到一个在地方可以一手遮天的家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甘棠看着欧以屾上上下下的指头,他指头下是那沓官员的资料。
她了然道:“因为那里会变成密不透风的堡垒对吗?像那些人一样,建立起自己的权力小王国,上听无法下达,下面的秘密也传不到上头。”
欧以屾点了点头,“坎贝尔家过去是迟早的事,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战争只是一个由头。”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甘棠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因为我求你帮姚瑶的事?”
“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不高兴。”欧以屾安抚地摸着甘棠的后背,说道:“但是,那对我来说是一个警示。”
欧以屾忽而问道:“小乖,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甘棠想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
“家和。家和才能万事兴。”欧以屾说道:“我的工作并非顺风顺水,博弈是反复此消彼长的游戏,我也时常落在下风,所以我需要的是一个让我心安的家,如果因为阿尔克曼让这里变得死气沉沉,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甘棠脸色发白,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欧以屾忙将她揽进怀中,握着她的手,手指抵在她手心里摩挲,“阿尔克曼夫人是你的好朋友,只要是你希望的,我永远能为她提供庇护,这个承诺会一直有效。但是其他的事,是我们之间的斗争,你们别牵扯进来。”
欧以屾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微的颤抖,又搂了搂她,继续道:“我只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这件事我不想瞒你,也瞒不了你,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
甘棠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线,里面隐约有一条主线,但她一时分辨不出。
甘棠双手回环着欧以屾的腰,问道:“那另一件事呢?”
欧以屾说道:“元首想让坎贝尔家族接管阿尔克曼的势力,但我的想法是三家食一。”
他顿了顿,又说道:“所以,我想问你,你会反对我立甘家成为三家之一吗?”
甘棠从欧以屾怀中坐起,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欧以屾继续道:“我从甘罗那里了解过你家的情况,虽然不是大世家,但族里还是有一些青年才俊,确实是非常适合接管阿尔克曼一部分的势力。我很中意,甘罗也很乐意,不过我还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喜欢,我再找别的就是。”
甘棠觉得欧以屾是抛给她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把一个家族发展的希望交到她的手上,她根本没得选。
可是自己家成为阿尔克曼的分食者之一,她也会觉得对不起姚瑶。
同意或不同意,让她左右为难,不管怎么选都有愧疚。
欧以屾见她难作抉择,也不逼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这不是一件小事,你不用立刻回答我,你回去好好想想,或者找阿罗商量商量,时间还长,你可以慢慢做决定。”
事缓则圆,不用立刻给出答复让甘棠轻松不少,她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欧以屾的书房。
欧以屾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叹了出来,整个人仰着头靠在椅子上。
屋内寂静良久,欧以屾坐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那沓资料,踱步到了碎纸机边上,将资料一张张的送入到碎纸机中。
到敬的资料时,欧以屾淡淡看了一眼。
“敬,68岁,原A市能源司副司长,有一子一女,长子现任能源署处长,女儿现任能源署科长。妻子原物资局副处长,现已退休。有同父异母兄弟一人,为原公安厅副厅长,另有同母异父姐妹一人,为检察院副检察长,其夫为原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他手一松,记录着敬资料的纸张便落入了碎纸口,被机器碎成了雪花,同其他碎纸片混做一团,安静的躺在了机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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