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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放孟元直出来了……
铁心源走出去,在母亲大人的花园里帮着尉迟灼灼锄了一会草,觉得时间差不多就重新回来了。
进来的时候,孟元直正在尉迟文端着的水盆里洗手,手上的血很多,一盆水都被他手上的血染得红彤彤的。
孟元直见铁心源进来了,就笑道:“现在可以继续商谈事情了,刚才那个塔拉戈说一年可以给我们上供一万头牛羊,我们只需要给他一亩草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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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源笑道:“白马,乞颜两部合起来都没有一万头牛羊,他拿什么给?”
孟元直摇头道:“我的谈判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喜欢,就继续用你的那一套谈,恩出于上,这事我了解。”
铁心源点点头,就拿出霍贤他们制定的文书放在桌子上,等塔拉戈醒过来。
客堂上放的一个兵器架子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好几根长柄武器已经被折断了,一柄巨大的斧头镶嵌在门柱上,半杆长枪深入地面两尺,地上还有两柄断了的长刀,看断口处的茬口,刀子的质量一点都不好。
塔拉戈的身体折叠着镶嵌在客堂巨大的木质屏风上,看的出来,他应该是被孟元直一脚踹飞之后屁股向前镶嵌进去的。
兀立孟的身体软塌塌的,一只脚奇怪的转向后面,两只胳膊也摊在地上,即便是如此,他趴在地上正一点一点的向塔拉戈蠕动,他可能觉得塔拉戈已经死掉了。
院子里乱七八糟的躺着七八个蒙兀人,这些人似乎非常的顽强,好几个人的手脚明显角度不对头,不是折断,就是被拗错位了,这些武士却没有人发出惨叫,而是死死的盯着嘎嘎和孟虎,似乎要记住他们的模样。
嘎嘎和孟虎两人揉着手腕子不怀好意的瞅着趴在水池边上的塔不囊和乌拉沁。
即便是这两个已经害怕到了几点,依旧把嘴巴闭的严严的,没有说出半个关于投降的字。
兀立孟绝望的看着尉迟文揪着塔拉戈的头发往他的嘴里灌东西。
只听塔拉戈剧烈的咳嗽两声,被酒呛醒了。
两个哈密侍卫费力的把塔拉戈从屏风上拔出来,放在他原来的座位上,哈密国的医馆馆长张风骨捏着兀立孟的腿用力的拗了一下,只听嘎巴一声,他的腿就变的正常了,兀立孟痛的用头撞地,梆梆作响,张风骨面无表情的又重新如法炮制了他的双臂,兀立孟立刻就翻身坐起,冲着铁心源快速的说了一大串的话。
尉迟文一边指挥侍卫们收拾客堂,一边对铁心源道:“兀立孟说,冒犯了伟大哈密王是他们不对,他可以死,塔格拉也可以死,求大王放过两族剩余的族人,他们愿意奉献一部分牲畜给哈密国,然后,立刻离开哈密,继续向西。”
塔拉戈闭着眼睛,继续咳嗽,没咳嗽一下,嘴角就有血流出来,听了兀立孟的话之后,原本苍白的黑脸,迅速的就变成了灰色。
“你们为什么不洗澡?”铁心源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听了尉迟文翻译过来的话之后,兀立孟和塔拉戈同时瞪大了眼睛。
铁心源没有解释,对尉迟文道:“把他们洗干净了,再弄来见我。”
说完就把桌子上的安置条例递给了尉迟文,他相信尉迟文一定会把没有洗澡这回事和良好的安置待遇联系到一起的,他很有信心。
客堂后面还有一间房子,霍贤和刘攽正在里面安心的下围棋。
两人厮杀到了紧要处,铁心源进来的时候谁都没有理会,继续厮杀。
铁心源也不生气,就站在霍贤背后观看他们下棋,眼见棋子快要布满棋盘了,刘攽抓了几颗白子放在棋盘上认输。
霍贤回头看看铁心源道:“大王要行王霸之术?”
铁心源笑道:“着这些人讲道理,您觉得能说得通吗?也就是他们现在狼狈不堪,如果他们比我们强大,您信不信他们立刻就会向我们挥动刀子?”
刘攽笑道:“老夫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当年班定远比大王行事还要更霸道些。”
霍贤点头道:“也只好如此,敲打之后再安抚,也算是一个良策。
大王要他们洗澡,是在给他们立规矩吗?”
“是啊,野人需要约束,否则野性难驯,要他们遵守我哈密国繁杂的律法,对他们来说困难很大,不如先立一个简单的,要他们知道哈密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
其余的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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