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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西风却是猛一甩手,将漠千佑狠狠甩飞出去。
“玄漠界都没了,我们的根都没了,还惧什么深渊骑士!”漠西风抬手,再次指向白榆:“千佑,你好好看清,好好记住,他们是深渊骑士,更是毁掉玄漠界,毁我们世代基业的仇人与罪人!”
“呵!”白榆怒极而笑:“所以,玄漠界王,你待如何?”
“呵呵呵!”漠西风报以更为悲凉的冷笑:“我待如何?面对高贵的深渊骑士,我一个小小的生地之主,又能如何?”
“那么,作为高贵的深渊骑士,你害得一整片生地失了原本可以恩济百世的恩泽,更害得所有人流离失所,你又该……如何行使象征净土的公正与荣耀!”
“还是说,你们所秉承的一切,都如‘渊皇’二字一般,不过是欺世的谎言!”
前半句,还算是极怒下的怨言,尚可原谅。但后面一句话,毫无疑问狠狠触及任何一个深渊骑士所能容忍的底线。
白榆怒意之中陡生杀意,他缓缓抬头,音寒如渊:“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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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寒霜凝结,他的苍白之剑已闪现指间……但却久久未有指向漠西风。
就连他刚刚升腾的杀意,也蓦地定格。
随着他的抬首,他对上了一双又一双的眼睛。他们看向他的目光有着恐惧、迷茫、冷漠……更有着深隐的怨恨。
却再没有了熟悉的热切、崇拜、向往、敬仰。
涌动的杀意忽然化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就连视线,也出现了阵阵的恍惚。
“白榆,”尉迟南星虚弱出声:“我们走。”
寒霜和剑刃消失于白榆手中,他带起伤重的尉迟南星,默然飞离。
蓦地,他又停了下来,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后,他向后猛一甩手,一块洁白的玉石飞落而下,砸在漠西风的身前。
“这是我的骑士令牌,你们向东北而行,寻一个名为白垩界的生地。那里是我的故土,有此令牌,白垩界自会收留和安顿你们……能存活多少,皆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待我忙完净土之事,我自会……亲返白垩界为你们安排。”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尉迟南星离开。
他的速度很快,似乎再不想承受他们的视线。
……
修炼空间中的乾坤玄阵红光一闪,云澈快步走了出来。
他取下身上的逆渊石,短短数息,他外释的气息已恢复正常,回归他人感知中的云澈。
大吸了几口气,掩下虚弱与疲态,他走出修炼空间,然后神态施然的走入庭院的亭中,再让沾衣与禾露一个奉上茶点,一个整理散发,甚是惬意幽然。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气息快速临近神子殿。梦纸鸢也很快来报:“公子,溪神子求见。”
“让他进来。”
梦见溪脚步匆匆,面色肃重。他这般样子让云澈顿时直起腰身,正襟危坐:“发生了什么大事?”
“的确是大事,但并不与我们织梦直接相关。”梦见溪直接道:“一个时辰前,雾海那边发生了一件异事。”
“一个时辰前?”云澈眉头大皱,神色也顿时凝重了数分:“短短一个时辰,竟已从雾海传至此处?看来此事当真非同小可,详说。”
梦见溪道:“渊弟可知‘雾皇’?”
“当然。”云澈面露疑惑:“你如此说……难道此事竟与‘雾皇’有关?可根据璇玑殿的消息,这所谓雾皇,是某些忤逆净土之人在雾海搞出来的伪戏,莫非又弄了什么大动静?”
梦见溪长长一声吐息,道:“这一年以来,关于雾皇的各种传闻接踵而至,且愈加夸张。今日之前,我与渊弟对‘雾皇’二字看法尽皆相同。我一直认为,只有蠢不可及之人,才会真的相信那些有关雾皇的荒谬传闻。”
“然而,世界的复杂,有时远非想象所能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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