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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能拦下白镜,让他借着空间之力逃之夭夭,张玉汝脸上却并未显露多少怒意,更没有半分焦躁。
在他看来,愤怒本身并非过错,可若是每逢遇事,第一反应便是怒不可遏,那只能说明此人能力有限,无力扭转局面,只得借怒火掩饰自身的无能。
张玉汝从不屑于做这种徒劳的情绪宣泄,白镜既已逃脱,眼下再动怒亦是枉然。
白镜能借着空间之力逃出生天,这事儿确实超出了张玉汝的预料。
但细想之下,倒也合乎情理。
毕竟能走到大师级顶点的能力者,哪个不是在刀尖上滚过来的?
若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藏着几招压箱底的保命手段,实在再正常不过。
白镜能在这般绝境中撕开空间裂隙脱身,想来这手底牌已是他压箱底的本事,怕是为了今日这局面,早已暗中准备了许久。
空间类能力的难缠之处,此刻愈发凸显出来。
对于那些对空间法则理解尚浅的能力者而言,面对这类能任意穿梭空间的对手,往往会束手束脚,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头疼。
毕竟寻常的攻击手段,在空间的折叠与跳跃面前,多半会落得个挥空的下场;即便布下天罗地网,对方也可能借着一道空间裂隙轻松脱困,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无力感,足以让任何强者都感到憋屈。
张玉汝望着白镜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拳面——那里还残留着击碎镜面时的冰凉触感。
他心里清楚,这一逃,下次再想寻到白镜的踪迹,怕是要费不少功夫了。
空间的壁垒如同无形的迷雾,一旦被对方隐匿其中,再想精准锁定其方位,绝非易事。
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而在能力者的世界里,这种不公与差异更是被无限放大,显露得淋漓尽致。
不同类型的能力,其下限与上限之间的鸿沟,往往大到超乎想象。
即便有些天赋出众的能力者,能凭借不懈的努力挖掘能力的变种与潜力,也很难彻底填平这道天堑。
就像速度类能力者,即便拼尽全力去突破极限,将奔跑的速度提升到肉眼难辨的境地,可面对那些能直接撕开空间通道、瞬息跨越千里的空间类能力者,终究还是望尘莫及——两者之间的本质,本就是维度上的差距。
当能力者们对自身能力的理解尚且停留在表层,未能向更深邃的领域探索时,不同类型能力的下限便已呈现出天壤之别。
譬如空间类、星辰类的能力者,即便只是一板一眼地运用着最初觉醒的能力,不做任何拓展,也能凭借能力本身的优越性,拥有相当不俗的战斗力。
反观一些偏门或弱势的能力,即便持有者耗费数倍心血,也未必能达到同等的高度。
即便是张玉汝这般始终向着能力深处探索求道,不断打磨自身技艺的强者,此刻对于空间类能力也尚无太好的应对之法。
他能在对方施展能力的瞬间出手打断,可一旦被对方抓住那转瞬即逝的空隙成功脱身,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空间裂隙中,暂任其远去。
这便是能力本质带来的局限,纵是张玉汝也无法全然规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涌的能量,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银白色碎片,眸中闪过一丝冷冽——这次暂且让白镜逃了,但下次,对方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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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镜凭借空间之力转移身形、仓促逃窜的同一时刻,另一边的雨萱正被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包裹着。
她怎么也没能料到,那枚人人觊觎的玄霜云珀,最终竟会落入自己手中。
说句实在话,以她这种近似文职人员的能力定位,在凉风之山这群实力强横的能力者当中,处境就如同豺狼虎豹环伺中的一只小白兔,显得格格不入且毫无威慑力。
原本在她的预想里,自己这次最多也只能等到其他人瓜分完利益后,从残羹冷炙中分到一小杯羹,根本不敢奢望能有什么重磅收获。
可眼下,所有的玄霜云珀都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身上,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其他能力者或许对凉风之山的规矩一知半解,但雨萱却对这里的种种规则了如指掌。
按照既定的章程,在玄霜云珀被取走后的三天之内,通向外界的空间通道将会再次开启。
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教会的高层们便会准时前来接应。
只要能得到派系高层的撑腰,她便再也不必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畏惧着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更不用在面对其他人的欺压时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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