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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朝歌射箭的技术属实是不怎么样,不过就算是这样,路朝歌依旧十分喜欢射箭,属于那种人菜瘾大的选手,尤其是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过足了瘾,至于为什么在家的时候不练一练,还不是因为懒,他除了练刀之外,其他的兵器那真是一样也不练。
不过路朝歌菜归菜,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拉得开弓,基本上每一次都能命中,毕竟对面的人实在是太密集了,他就算是随随便便的把箭射出去,也能够轻易的射中人,至于是不是他瞄准的那个人,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重在参与。
城墙上的傅玉山此时也是激动的不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凉州军的骑射,他没有在北疆边军服役的经历,对于从北疆边军而来的那些将军口中提到的千军万马,在奔驰的战马上搭弓射箭的场景他没有见过,今天他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出城准备接应大都督?”副将在傅玉山的身边说道:“虽然现在帮不上忙,但是后期一定可以有所作为的。”
“传令,全军城外列阵。”傅玉山大声道:“准备协助大都督击破敌军。”
傅玉山这边传达了军令,紧赶慢赶的下了城墙。
而此时的路朝歌,带着万余凉州骑军开始和红杉军周旋,与其说是周旋,倒不如说是在屠杀,红杉军的披甲率本来就不高,不足四成的盔甲还有很多在凉州军眼里都是残次品,就是这样的盔甲,怎么可能挡得住凉州军的箭矢。
红杉军的骑兵不断有人落马,石康乐那是看着干着急,装备上的差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弥补的,就算是人数上占据着绝对优势,但是你连敌人的衣角都碰不到又能有什么用呢!
箭矢不断从奔驰的凉州骑军阵中抛出,那密集的箭雨就像是雨点一般砸在红杉军混乱的军阵之中,凉州骑军每一骑所携带的箭矢是五十支,这些箭矢足够他们撑过一场战斗,当然战斗结束之后要迅速的补充才行,不是他们不想带更多的箭矢,而是五十支箭矢足够使用,毕竟能连续拉弓五十次的人,已经算是狠人了。
当然,除了路朝歌这个人菜瘾大的除外,因为他不需要携带马槊,所以他每一次都会比其他人多带五十支箭矢,而且路朝歌的力量出奇的大,别说是拉弓一百次了,就算是在多一百次也不是问题。
箭矢终究有用光的时候,当路朝歌将箭壶中最后一支羽箭射出去之后,红杉军的骑兵已经从两万人锐减到了不足一万三千,就在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足足一万人死在了凉州军的箭雨之下。
路朝歌知道是时候冲锋了,没有了箭矢再想放风筝也没有机会了,而随着红杉军大量的死亡,红杉军原本混乱的军阵得到了足够的空间,在石康乐的指挥下,倒是没有了混乱的模样。
路朝歌将战弓挂在马鞍山,随后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个手势,这几个手势可不是给凉州军看的,而是给他身边的传令兵看的,在战场上里嗓门再大也没有用,一切军令靠的都是号角和战鼓。
号角声响起,凉州军骑兵收起了手中的战弓,开始向着远方离去,就在石康乐还不明白路朝歌要做什么的时候,凉州军再一次调转了马头,开始向着自己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石康乐当然不会就这么坐在马上等死,他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不是?
“给我冲……”石康乐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高声吼道。
他这一声吼了出来,他身边的传令兵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号角声响彻了整个战场,红杉军的骑兵听到了号角声,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向着凉州军的方向冲了上去。
凉州军在冲锋的路上开始整理军阵,这都是凉州骑兵训练的必备科目,而红杉军则是形成一个稀稀拉拉凌乱的方阵,开始向着凉州军发起了攻击。
这种松散的阵型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是在你骑术十分有限的时候,不会伤害到身边的袍泽,可是这种松散的队形攻击性实在是太低了,对凉州军那密集的阵型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是在以精锐的凉州骑军面前。
面对到处都是漏洞的红杉军骑兵方阵,路朝歌带着手下万余骑军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在凉州军那优良的装备面前,红杉军的装备简直就没眼看,凉州军的马槊在红杉军士卒身上,那就是一捅就是一个对穿。
而红杉军这边,手中的长枪借助战马的冲击力,倒是能将凉州骑兵捅个对穿,不过也就只能捅一次罢了,他们手中的长枪质量实在是太差了,在这种高强度的冲击力下,就变成了一次性的兵器。
好在他们还有战刀,若是没有了腰间的战刀,那他们就只能想办法把凉州骑军从战马上扑下来,然后在地上厮打了,就算是将凉州军扑下战马,你用拳头也未必伤害的到凉州军,凉州军那真是武装到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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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单方面的屠杀,红杉军根本就挡不住凉州军的进攻,只是一个回合,红杉军一万多人就折损了将近一半进去,当两军分开之后,红杉军还要停下战马调整方向,而凉州军可没有那么多事,直接在战场上画了一个弧线,就已经调整好了方向,并再一次向着红杉军冲了过去。
石康乐看着在一次冲过来的凉州军,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他离开大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用路朝歌的首级祭奠自己死去的兄弟,他本来对自己和自己带出来的骑兵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当两军交战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凉州骑军根本就不是他能抗衡的,或者说在骑战的领域,红杉军在怎么努力,也不会是凉州军的对手。
可是现在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也不过就是拼命罢了,要说拼命石康乐还真没怕过谁,从一开始不就是一刀一刀拼命拼到现在的吗?
石康乐挥舞起手中的狼牙棒,带着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就冲了出去,要知道狼牙棒这种东西对付重甲那绝对是一把利器,但是对于使用者的力气要求也极大,若是力气小一些的人,挥舞几下也就没有劲了,好在石康乐在力气方面确实是不小,比不上路朝歌但是也比一般的战兵要强上不少。
石康乐冲进凉州军之中,狼牙棒不断挥出,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两名凉州骑兵就被狼牙棒砸落马下,很快就没了声息,红杉军骑兵看着自家将军如此神勇,顿时军心大振,倒是和凉州军打了个有来有回。
可是好景不长,当第二次交锋结束之后,红杉军骑兵所剩不过三千出头的样子,而凉州军这边几乎是没看到什么重大损失,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当双方再一次搅合在一起的时候,这一次石康乐没有了发挥的空间,因为他遇到了顾炎朔,他挥舞的狼牙棒直接被顾炎朔挑飞,又被顾炎朔一槊扫下了战马,就在石康乐落马的一瞬间,仿佛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
“主将已被我生擒,投降者免死……”顾炎朔手中的马槊抵在石康乐的咽喉处高声吼道。
一个人喊声音可能很小,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喊了出‘投降免死’,这场不对等的战斗终于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红杉军所剩不多的骑军纷纷下马等待着凉州军的收拢,而凉州军则缓缓的退出战场,在战场四周进行警戒。
“叫傅玉山带人过来打扫战场吧!”路朝歌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传令兵打马而去,不多时傅玉山带着手下战兵开进战场,开始打扫战场。
“大都督,您这刚走了半日,是怎么绕到红杉军身后的?”从路朝歌再一次出现在平泉城外的时候,傅玉山就一直有这个疑问。
“没事的时候,多看看舆图。”路朝歌说道:“尤其是以前稍微老旧一些的舆图,那上面有些东西是新舆图上所没有的,我就在一张老旧的韦州道舆图上,找到了一条小路,虽然是一条小路,但是也并不难走,而且可以很大的缩短路程,所以我能在大半日的时间内,绕到红杉军的身后。”
“受教了。”傅玉山抱拳行礼道。
“少将军。”顾炎朔押着石康乐走到了路朝歌的面前,说道:“石康乐抓住了。”
“初次见面,你就成了我的俘虏,还很是有意思啊!”路朝歌翻身下马,来到石康乐面前,说道:“你兄弟廖泰初当初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成了我的俘虏,让我想想下一个是不是孙经义呢!”
“我兄弟一定会为我报仇的。”石康乐冷冷的说道:“你只不过打败了我而已,我红杉军还有数十万大军等着你呢!我就不信你这点人能把我红杉军杀个干净。”
“给你报仇?”路朝歌笑着说道:“你说是林成祖给你报仇,还是孙经义给你报仇?”
“他们都会给我报仇。”石康乐说道。
“林成祖现在恨不得你赶紧死,还给你报仇。”路朝歌嗤笑道:“至于孙经义,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给你报仇?”
“路朝歌你休要胡说,上将军待我如亲兄弟一般,岂能想我死。”石康乐不屑的说道:“你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伎俩,就不要在我面前用了,你以为我会投降于你吗?”
听了石康乐的话,路朝歌顿时大笑了起来,就是那种不受控制的狂笑,这让石康乐一时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里好笑,竟让路朝歌笑的如此的放肆。
路朝歌笑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看着不知所以的石康乐,他还真是为这个单纯且头铁的男人感到无奈,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林成祖确实是要借刀杀人,借路朝歌这边刀,把他手下跟着他起兵的那几位将军都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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