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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登山（第1页）

雪山，山腰处。

方龄、苏雅、王凡虎等公司主要人员，各带领一队人，共同攀爬着这世界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峰。

他们只准备三天就率领众人前往，分多批，多次的方式攀山，而后在山腰处会合。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些因方龄灵力而得缘的众人，大多数被派往“瓦希诺”，由着李图多带领，使得他们走上正确的“灵师”道路。

现在，攀爬的人们，全是未来参加战斗的主要人员。

“稍微等一下，等一下后面的人。”方龄接着摘下脸部护具，回头看着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的队伍。

半晌后，人们陆续会和，上官明空走上前来，指着一条的道路，“从这条路上爬。半日，半日就能到顶。”

“这条路，看起来不太好爬啊！”方龄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感慨道。随即他环望一周，发现未见颜离絮的身影，便问道：“颜离絮人呢？不是和我们一同登山的嘛？”

“你不是会飞嘛？”

上官明空出于本能的调侃一句，但话语中没有掺杂任何感情色彩，只有淡漠，随后他挥了一下手，紧接着冷冽的狂风平静下来，约一秒后，冰雪跟着停了下来。

“他在后面，为我们赶走普通人。我们先走，去最高处等他。”他好像是机械性的收到指令，然后发出指令，两句话和之前的风格没有半点相似，完全是换了一个人。

之前的上官明空说话，三句话中一定有一句包含不屑、嘲讽、讥笑的含义，甚至有的时候三种含义会非常合理的出现在一句话中。但这次，什么都没有，甚至说连他个人的存在都可以忽视。

看着他走到队伍最前头，方龄不明所以，他朝着一旁的苏雅撅了噘嘴，“他怎么了？”

“不知道，”苏雅摇头说道，“我只能感觉出来，他的情绪出现了很严重的难过和压抑，从三天前我就有所察觉...不过，当时波动太小，基本可以忽略。”

“到底怎么回事？”方龄想道，紧接着他弯腰从雪地里捧起一团雪，看它慢慢融化在自己手中，他自然的将手中雪水碰到嘴边，一口含了进去。

等到吞咽结束，方龄看着苏雅，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现在这里灵力稀薄到难以察觉？从山脚开始，越往上爬，灵力就越是稀薄，我怀疑...等我们攀到最顶峰时，将会毫无灵力可言。”

苏雅将护具摘下，闭眼感受片刻，发现果然和方龄所说一致，但她也是疑惑，不解。

此时，韩静琪从后面赶来，并听到了两人谈论，她将口鼻青色灵力撤掉，而后大口喘息两次，慢慢开口说道：“或许...是氧气？”

“那是什么东西？”方龄迷惑反问道。

“......氧气...就是氧气。”韩静琪一脸无语，边说边走，“你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学习吗？哪怕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小孩子都会知道。”

见韩静琪背影走远，方龄侧头对苏雅说道：“其实什么事九年义务教育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敢说，怕她嘲笑我。”

或许是同为两个“老年人”的共鸣，苏雅看着方龄安慰道：“没事，我也不知道。”

两人互相调侃一番，直至看到颜离絮从后赶来，才跟着大部队前进。

............

当天空昏暗浑浊，方龄一行人总算是攀到最顶峰，这里的灵力含量正如方龄想象的那样，没有丝毫灵力，就像是一块在烈日下暴晒多日的海绵，无论怎么挤都不可能从中挤出一丁点液体。

“呼呼......噌！”

谭莽挥动双手，整个山顶开始升起烈焰，火光将众人所在的区域完全照明。

上官明空此时已经脱离他所带领的队伍，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两个手掌大小的黑石，而后将左手食指，当做毛笔，默不作声的开始在黑石上刻画起来。

此时，颜离絮所带领的队伍陆续赶来，却不见他本人身影，方龄急忙跑到队伍之中，问道：“颜离絮人呢？他去哪了？”

众人摇了摇头，在同一时刻说道：“他走到一半，就让我们先走。我们不走，他就用雪给我们撵了上来。”

“他人还在后面，对吗？”

“来......来了！”

不等众人回答，颜离絮晃晃悠悠的拄着登山杖走了上来，此刻他身着薄衫，四肢枯槁、黑瘦，面色惨白，甚至比这山顶上的白雪还要白上四五个度，俨然就是一副尸体模样。

方龄见状，惊呼一声，紧接着快速上前搀扶。

“你怎么这样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虚弱。”

“...呵......呵呵，这都是欠下的债。”他指着上官明空的方向，低声说道。

顺着他的指向，方龄忽然注意到，在其手腕处，有一道刀割出来的伤痕，点点鲜血正从伤口处流出，方龄顺着伤口向下看去，接着微弱光罩，他发现颜离絮一路走来的道路上，都有鲜血流淌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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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方龄询问，但颜离絮摇了摇头，不作回答。

他继续看着那流淌的鲜血，见上面还均匀散发着热气，方龄一把抓起来颜离絮的手，说道：“你用了‘生命本源’？你将鲜血洒满了整个珠峰？！”

方龄没有控制住音量，导致引来所有人的注视。

颜离絮一把挣脱开方龄的手，以防他将他的“生命本源”输送到自己体内，而后向着上官明空的地方走去。

鲜血仍然顺着腕部伤口流淌，颜离絮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一股脑的朝着上官明空的位置走去，只是不足十米的距离，他来来回回停止不下五次，不管身后人如何询问，他都一律不答，只要有人上前拉住他，他便会用尽力量挣脱那人。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从山脚到山顶，你流了多少血？你又有多少血可以流？”方龄罕见的发狠喊道。

或许是真的被震慑到，亦或者是颜离絮走累了，他站停脚步，背着方龄，尽力提起全身力气应道：“这是......我们的债，只有我们自己能还。”

说罢，他不再管众人拉扯、喊叫，一直走到上官明空的身旁，将最后一滴鲜血撒净。

上官明空仍是在潜心刻着黑石，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

他不在乎，他奋力想要将手臂抬起，却发现自己已经耗光了所有气力，他提起一口气，从喉咙间喷出一口鲜血，撒到上官明空的脸上，撒到黑石上，撒到自己那惨白好像死尸一样的脸上。

面部传来的温热，让颜离絮有了些许气力，他看着层云飘动，慢慢说道：“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应该下种子了。”

他双眼开始不受控制的闭合，他用余光瞥向上官明空的位置，在双眼闭合的最后一刻，呢喃着说完了这漫长一生最后的一句话。

“老兄弟......我......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