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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悖逆之朝,不可不惩。我等诸国愿为天朝驱使,发兵安南!”
“我等诸国愿为天朝驱使,发兵安南~”
倘若大明能亲自发兵安南,那对诸国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先前爪哇为主力,他们想要趁机前往安南战场抢夺钱财、土地,始终还是要考虑爪哇是否是安南的对手。
他们也要做好与爪哇合兵一处,打几场恶战的准备。
可若是大明将士能开往安南,那一切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前面有大明将士抵达安南兵卒,他们诸国兵卒只需在战场上露个面,然后就可以随意在后方扫荡缴获,敛财收地。
所以当下包括三披王在内,众人一个劲儿的劝说朱标向安南发兵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听到诸国使者这近乎起哄般的请命,朱标倒是没有立即开口。
而看到朱标将目光转向满脸呆滞的柳自新,蓝玉当即命人打来一盆冷水,冲着柳自新的面门便泼了上去。
“柳使现在可曾清醒一些?”
看着蓝玉身旁便躺着他安南将士的尸体,柳自新立时便也明白在他失神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皇帝这是打算对我安南用兵?”
“不错。”朱标颔首说道:“诸国使者此刻正劝朕用兵。”
“好,好,好!”
柳自新眸光愤恨,一一扫视眼前阿答、三披王几人后,正色问道:“敢问大皇帝,此次征讨我安南之朝,师出何名?”
“是我安南使团袭杀明军将士,意图刺驾。还是说我安南一朝屠杀天朝佤族百姓,陛下便要吊民伐罪?”
“自是为无辜受难的将士、佤族百姓报仇雪恨。”朱标随意应道。
而等朱标声音落下,柳自新却没来由的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这才听他继续说道。
“如此说来,陛下此次兴兵乃是因我朝擅杀大明将士、佤族百姓?”
“既如此,那在下敢问大皇帝。”
“爪哇大军兵临我朝,战场之上,我朝将士却要死伤多少?”
“眼前诸国个个宛如猎犬,待他们带兵抵达我朝,我朝又有多少百姓无辜受难?”
“如今只因我朝袭杀了几名明军将士,只因我朝为自保擅杀了百余名佤族百姓,大皇帝便要兴兵伐难,使我安南灭国。”
“敢问大皇帝,一定要用十倍、百倍、千倍的血,方能报仇雪恨?”
“这便是大皇帝的仁慈,这便是天朝的仁德?”
听着柳自新那声嘶力竭的质问,此刻朱标非但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还有几分想笑。
别的姑且不论。
单是以他安南偷袭斩杀大明将士,与其安南将士在战场阵亡的将士相提并论,这摆明了就是偷换概念。
“倘若我军将士于阵前阵亡,朕虽痛心,亦会表彰其勇。”
“可你安南不守道义,袭杀我军将士,此乃不赦之罪。”
“更不需说假借梁王之名,屠杀我朝佤族百姓。”
“柳使!”
朱标顿了一下,旋即看了眼一旁的诸国使臣,着重说道:“诸国往来,没有明文律法约束,唯有道义二字可作规矩。”
“若今日不对你安南予以严惩,待到将来.....”
“诸国自不会对我朝狂悖无礼,可诸国之间便是暗藏刀兵,擅杀国主。”
“这.....”
“朕虽不会以大明威慑,制定规矩,强令诸国遵守。”
“可朕也绝不容忍诸国之间肆无忌惮,擅启刀兵!”
因海贸鼎盛,诸国之间的往来也比先前更加频繁了些。
而正因为交往频繁,诸国之间的摩擦也要比先前多的多。
朱标说这番话,自然也是说给阿答、三披王等诸国使臣听得。只不过朱标却不是想当什么北半球话事人,朱标只是不想将来诸国再因相互之间的摩擦,跑来大明卖委叫屈。
先前诸国联军攻打爪哇土门钉,如今见爪哇征讨安南,诸国便像闻见味的疯狗一般齐刷刷涌入大明。
朱标没有功夫为各国做主,当下大明还需继续发展。
所以方才所言便是给诸国一个提醒,日后谁他娘的理亏,谁就站直了挨打就是,莫要再跑到大明请大明做主。
而听到朱标这番话,柳自新也知他安南理亏,随即便也不再同朱标理论。
当然。
他却仍旧没有忘记此来大明,乃是为了挑拨诸国与大明之间的关系。
深吸口气后,却见柳自新直勾勾看向阿答、三披王等诸国使臣,郑重提醒道:“今日安南,明日诸国。有大明在,试问诸位可能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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