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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荣可可吗？她啊朝秦暮楚，就是因为教训这娘们，我才进来的。”2号舔着嘴角，明明表情平静，但任谁看都能察觉到他现在很烦躁。

他说荣可可被她打断过四次骨头，后脑也缝过十几针，已经对他恨之入骨。

而荣可可一开始讲起曾经遭受过的家暴，确实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她突然就变了。

不愿意再讲2号的事，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到底谁在演戏？

“她又不傻，救我出去继续挨打吗？”2号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在他们眼里，荣可可已经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她看上的人，是我。

“既然你认新为荣可可最有可能把解药给2号，那不如1号你跟我们来交换一下？”9号抓住我的手腕，展开手掌，露出早已被汗水浸软的饼子。

“反正都是死。”

是这样吗？

如果我现在把饼子塞进嘴里，咀嚼吞下，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可荣可可真得会像她承诺的那样，把解药给我吗？

大脑里还在快速分析着荣可可过往一言一行，手心的饼子却被横空伸出的一只手抢了去。

是4号，他没等任何人做出反应，抢先一步吞下饼子，甚至不曾咀嚼。

我看着那块饼子随着他咽喉艰难地滚动而下。

“荣可可每次发饭，都把最多的一份给你。”

“每次劳动你也是干最轻的活儿。”

“从一开始说到换饼，你就不大愿意，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怯懦的4号原来也能一次说出这么多话，他似乎对我在监狱享受的特权，早已不满。

他讨好我，当我的跟屁虫，原来不是因为我帮过他，仅仅是因为跟在我身后，还有更多利益可取。

就在这时，一旁的12号醒悟过来。

他拽着4号的衣领子，将手伸进他的喉咙。

“把解药给我！把解药给我！”

4号被他掏得直翻白眼，双齿死命收合，深深陷进皮肉里，像是一条咬住猎物的鳄鱼。

12号吃痛尖叫，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往一旁墙上去撞。

呵，明明昨天还是夜里还因为怕冷，同睡一床褥子、合盖两层被子的朋友。

今天就闹掰了。

哦不对，这里是监狱，大家只是狱友，仅此而已。

4号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终他呕出一滩黏糊糊的饼子。

12号脸上一喜，顾不上那是沾染胃酸泛着酸臭味的呕吐物，一手托起吃了干净。

这究竟是怎样的疯狂啊，他似乎比我还确定，那块饼子就是解药。

眼前的画面已经严重引起我的心理不适，再看9号失魂落魄的样子，有再多的心眼，解药被人抢了，都白搭。

9号拿起自己手中的饼，送到嘴边，似乎已经准备好拥抱死亡。

可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4号冲着12号喷出大口鲜血。

看看时钟还有101分钟，显然没有到毒发的时候。

那只可能是接触到了催毒物质，那块从我手上抢走的饼子，是毒药。

“不对！这不对……”12号看着4号瘫软的身体，将满是秽物的手伸进自己嘴中。

可这次他什么也没掏出来，只有嘴角的血缓缓淌下，怎么也止不住。

剩余99分钟，12号和4号死在了一处，就像他们昨夜合盖被子取暖一样，和谐友爱。

我从4号和12号手中拿出剩下两块饼子。

现在解药会在谁那里呢？

是9号，2号，还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