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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好一个情有可原(第1页)

这样一个故事,让莫凡彻底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一切的一切,全都串联了起来。

如果说仅凭那块古玉还不足以证明鬼婆婆所言的真实性,但她却说出了当初那男婴丢弃的位置,她还知道将男婴捡去的是一个老猎户,她更知道,在那包被之中,除了古玉之外,还有一个针盒和一本医书。

这就足以证明了鬼婆婆所讲述的故事,的确是真的。

也难怪鬼婆婆自从那次看到玉牌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出现了转变,乃至后来,鬼婆婆多次帮助自己,她这个令世人闻之色变的鬼道强者,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很和善慈祥……

莫凡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他知道世事无常,更知道天意难测,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命途多舛的人,但他似乎还是低估了这老天的冷酷无情,竟会将自己的命运如此玩弄。

他知道鬼婆婆口中的那个遭遇坎坷的男子就是楚湘,而那个女子,应该就是现任的葬花宫宫主司徒雨轩了。

那个身为葬花宫宫主之女的司徒月馨,享受着母亲的爱,可司徒雨轩和她都不知道,她们本是毫无关系的路人……就是因为这样一桩过往,司徒月馨从一个凡夫之女,替代了男婴……

司徒雨轩对司徒月馨的那种疼爱,简直可谓是溺爱,无微不至的呵护,使得司徒月馨骄横跋扈,那是因为司徒雨轩心中有这样一段难言的过往,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那个襁褓中的男婴……

可笑,可怜,可悲……

这一切,本该属于自己,可以这么说,司徒雨轩对司徒月馨疼爱的越深,就说明她心里对自己有多么的珍视,可惜这些全都阴差阳错的错了位。

更可笑的是,司徒雨轩为了那所谓的爱女,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甚至要将自己的元神夺去,为那所谓的爱女炼制命鬼。

“司徒雨轩……倘若你真的得了手,倘若有朝一日,你得知了真相后,你的心,会不会痛彻心扉……”莫凡的心头不禁问了一句。

鬼婆婆在得知司徒雨轩在打莫凡元神的主意后,唯一知道真相的她,当然不会同意,即便面对宫主,她也绝不会答应。

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司徒雨轩,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为的却是那一个路人所谓的道途前程。

至于这个楚湘……

莫凡竭尽全力使得自己平静下来,难得今日鬼婆婆肯开了口,他要将心头所有的疑惑全部打开。

良久,莫凡才沉沉的道:“好一段……故事……”

“那个男人一走了之,倒是潇洒。”

鬼婆婆缓缓摇头道:“他不走就必须要死。”

“为了活命,就要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莫凡冷声问道。

“也不全是吧,经历了这么多,没人能体会他心中的感觉,或许是心灰意冷,也或者是万念俱灰,那时的他已经形同一具行尸走肉,而且他也不清楚,即便自己走了,是否会被追杀而亡,这样做,也是给那男婴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莫凡的元神忽闪不宁,尽管他竭尽全力的平复,也依旧无济于事。

“好一段故事,好像这个故事里的人,都有难言的苦衷,好像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都是值得原谅的,他们都成了无辜的人……”

“不……”鬼婆婆直接看向莫凡的元神,斩钉截铁的道。

“小凡,我给你讲这段故事,并非是告诉你他们的苦衷和无奈,也不是说他们值得原谅,这条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他们都必须承担,而整件事中唯一无辜的,只有那个男婴……”

“天道至理,因果循环,种下什么样的因,就注定要承受什么样的果。死……不一定是最残忍的惩罚,故事里的他们,一直在为自己所犯下的错受着惩罚,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那男子后来重新振作,却也寻不到当初的男婴,甚至连生死也无法确定,便收了一个义子,他继续行医救人,悬壶济世,为的只是能够给他那生死不明的孩子积累一份福德,或许,也是在为他自己赎罪吧。”

莫凡凄苦的笑了笑,笑的很牵强,也很难看。

“所以,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乃是凡根俗胎而导致的,他收下了义子,将自己心中对抛弃亲生儿子的愧疚,转化为无穷的爱,倾注到这个义子的身上,还将他对命运的不满,转嫁在这个义子的身上,不断的鞭策他。”

鬼婆婆抿了抿嘴角,缓缓点头。

莫凡缓缓抬头,看向了那空中的明月:“到头来,他却要为了这个所谓的义子,亲手杀死……他已经抛弃了一次,还要夺他的肉身,去成全那所谓的义子。”

“这一对男女,倒是好生相像,一个要其身,一个要其魂,这么说来,那男婴的身魂,本就是他们所赐,人家索要回去,倒也的确是合情合理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凡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凄苦和幽怨,这一刻莫凡的元神,同样在经受着一种洗礼和蜕变,实际上,桩桩件件,都是他必须要经受的劫,而每一种劫也都不尽相同。

灵魂上的劫,要远远比肉体上更加难渡。

自己要原谅么?

不……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都要自己来承担,这些年来,自己从未得到过他们的点滴恩惠,哪怕身穿轻衣在那风雪中冻的瑟瑟发抖,哪怕啃食着难以下咽的食物,而那时的他们在哪里?

这些年来,一路风雨走到了今天,全凭的是自己的努力,终于算是有了点滴的成就。

这个时候,他们全都跳了出来。

一个要自己的魂,一个要自己的身……却是为了那与他们本无关系的义子义女,这些年来,那义子义女借着自己的身份,衣食无忧,位居人上,享受着天伦之乐,从不需要为了温饱而发愁,现在还要来抢自己的命。

一时间,莫凡的元神中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气,使得鬼婆婆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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