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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骂着“小没良心的”,心想:等他还了权,将她卷到深山老林绑起来,看她可还能跑?
不给吃饱还得继续干活,黑窑的奴隶也没他辛苦。
墨承影满心满肺不情愿,自将手腕上的腰带解了,穿好衣裳去前院。
摄政王当街遇刺,京卫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墨承影不许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京卫营统领自当领命。
上朝前,墨承影特意亲自去了趟阮府。
摆在大将军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通敌叛国、谋逆作乱,问罪九族,一个是舍他一人,保住全家。
墨承影离开,包围阮府的兵士也撤掉。
当日上朝,骠骑大将军在金殿上自请告老还乡,上交虎符。
墨承影收了兵权,还做了好人,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阮骁,一个四品虚职,仍留在朝中。
?慈安宫。
冯妧清卸了钗环、换了寝衣,正在殿中踱步,方才下朝,她已经派人去拦了骠骑大将军,可大将军说自己已是庶民,不可在宫中久留,委婉拒绝来见太后。
大计已定,他突然撂挑子,甚至连一句缘由也不敢说,显然是被墨承影扼住了咽喉。
她回宫后,思来想去,又叫潘献忠去了辅政殿。
听到外头匆匆的脚步声,她立刻躺在美人榻上,哎哟开来。
纱帘相隔,人影绰绰。
潘献忠跪在帘外,“太后娘娘,是奴才。”
冯妧清立刻起身,“怎么是你?王爷呢?”
潘献忠支支吾吾道:“王爷、王爷在辅政殿。”
“没派人去请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去了,奴才亲自去的。”
“人呢?”
“王爷在见朝臣,不得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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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妧清急急道:“没说哀家病着吗?”
“说、说了,王爷说,太后病着该寻太医,他……他不会治病。”
冯妧清一声冷笑,“好个摄政王!好个墨承影!哀家从前竟不知,他这般绝情!”
又怒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宫里宫外那么多眼线,就一点消息也没有?”
潘献忠跪了下去,“奴才无能。”
“废物!一群废物!”
“奴才方才听说,摄政王昨儿似乎有陪王妃出府,不知真假,已经派人去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答案。”
冯妧清苦笑一声,“哀家送了那么多美人入王府,从前虽也拿不到要紧的证据,好歹能够知道他的踪迹,而今倒好,全被他遣散,剩下婉言那个废物,一点用处也没有。”
“太后娘娘着急,无非是兵权尽归王爷。”潘献忠安抚道,“其实在奴才看来,这倒是好事。”
“好事?”
“在朝臣眼中,王爷和太后是一体的,五军听王爷号令、与听太后号令,并没有区别。”
“愚蠢!这些话骗骗旁人也就罢了,军权在他与在哀家是一回事儿吗?”
尤其是而今这种关系状态下,他手握军权,随时能够弄死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这叫冯妧清如何能够“稍安勿躁”。
潘献忠缓缓道:“奴才斗胆,倘若王爷不在了呢?”
墨承影手底下的人,最是听他的话,倘若他不在,依着传闻中自己和他的关系,他手底下的兵,顺理成章就成了自己的。
可问题是……“你以为他那么好杀?”
“杀人何须用刀?婉庶妃还在王府,就算她无能,还有长公主,甚至还有王妃……”
冯婉言不解,“王妃?”
“奴才敢问太后,若王妃真是王爷心上人,依照太后娘娘对王爷的了解,这王妃将会成为什么?”
那将会是墨承影的软肋、死穴。
冯妧清眉头纾解,哼笑一声,“哀家对付不了摄政王,还对付不了一个闺阁女子?”
“太后娘娘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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