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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
点燃烟草的声音在房间响起,闫续扭头回去,看见陈副手中夹着一支烟。烟盒扔到桌上,陈副示意闫续自取。
门口的位置与陈副所在有着几步距离,烟味却还是飘了过来,闫续站着没动,只摆了摆手,拒绝:“可不喜欢这个。”
陈副没管他,面露烦躁:“这群人没一个老实的。”
闫续摸着下巴分析:“陈副也觉得这个林嘉奇怪?一个和陈副几分相似的恋人……他喜欢男人?”
几分意外,但和他没关系,意外很快散去。
“他有没有恋人,恋人怎么死的,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无关紧要。”陈副啜烟,更多的烟味朝着闫续飘过去。
身处高位,陈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虽没有与鱼肚的人有太多接触,却看得出林嘉不一般,至少足够冷静镇定。
这样的人夜晚敲门,陈副本以为他是来交换鱼肚的线索,哪知道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突然卷入鱼肚,一些事务没来得及打点,那群敌对必然会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搞动作,在鱼肚待得越久越是给敌对送去机会。
于是一支烟燃烧殆尽,接连又燃一支。
船长室并没有陆地上的正常房间宽阔,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充斥着烟雾。
“我这就去给陈副排忧解难。”闫续正要拉门,大脑突然抽痛,原本放在金属把守的手掌狠狠地摁压疼痛难忍的额头。
陈副见了,掐熄了烟,皱眉道:“没带止痛药?”
闫续再次摆了下手。
“疼得厉害吗?”陈副忍不住苛责,“我让你平时把止痛药带在身上,你……”
“行了。”头疼让闫续收起了脸上惯有的随性,也少了忍耐,面无表情地说,“陈侈,这里没别人,也没有你的政敌,不用演,也别用虚伪的关怀笼络我。”
陈副停顿一刻,收放自如地改口,重新点了烟:“别影响办事。”
闫续甩了下脑袋,拉开门。门一打开,嗅见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清爽香水味——刚刚拜访的人残留的。
被烟雾搅疼的脑袋竟得到片刻舒缓,闫续脸色稍霁,随即大步离开。
夜深沉了,天空和大海好似融在一块,由生活仓亮起的光线描出浅淡的海与天的交界线。
闫续在甲板转悠,一道身影从他身后快速闪过。
他回头,身后却空空如也,只有海浪扑打船身掀起的呼啸声。
他吹起口哨,回正脑袋,继续看夜里的海。等身影再次闪过,闫续猛地拔腿追去,掌心撑着生活仓楼梯的栏杆,从甲板翻越,一脚放倒奔跑的身影,紧接着膝盖沉沉地压到身影后背,把人压制在狭小的楼梯。
抓着人后脑勺的头发,闫续掰起无法动弹之人的脑袋,看这人的面孔。
“大副啊。”并不是这次鱼肚里的十三人,那就只能是具象化出来的大副,闫续抬头,再多走两步就能到船舶驾驶室,“这么晚了是要做什么?”
他把左轮枪拿出来,竖在大副脸庞边。
大副:“……”
没办法,大副只好道:“得把船舵锁起来。”
这正是闫续要搞清楚的问题,“为什么?”
大副:“船长的东西不见了,不锁起来,让船靠岸让小偷逃跑吗!”
这话闫续无法反驳,他搜了大副的身,确定大副身上没有凶器后才撒开了他。
“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在帮船长找丢失的东西。”闫续收起枪,笑着说,“一场误会。”
大副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他看一眼闫续,并不相信闫续的说辞。
闫续道:“我已经把船舵锁住了。”
大副愣了愣:“你已经锁了?”
闫续:“你去看看?”
大副怀疑地跑到驾驶室,往驾驶台一看,船舵果然是锁住的状态。这下大副才信了闫续的说辞,说:“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对吧,小心一点,别让你的东西也被偷走了。”
闫续应下,状似无意问:“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没感染上瘟疫吧?”
大副茫然:“什么瘟疫?”
没料到大副是这个回答,且不似作伪。
闫续微顿,很快地掩盖过去:“什么瘟疫?你听错了吧,我是说夜里风大,可别着凉。”
海风确实作响,极容易吹散语言,大副没有较劲。既然船舵已经锁了,大副的要做的事也完成了,他对闫续说:“我得去看看我的东西还在不在。”
闫续套话:“要是不在了呢?”
大副面色一下阴沉下来:“杀了他们。”
说完,大副朝着生活仓相反的船尾跑去,很快就消失在甲板之上。
闫续没有追,他往驾驶室的瞭望台,灯光的背后,喊了一声:“出来吧。”
撸起袖子,坐在栏杆上等着偷听的鬼祟人现身。
片刻,一道颀长优雅的身影出现,却没有走近,仍旧在瞭望台位置,与闫续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闫续看一眼,道:“你身上的气味尽往我鼻子里钻。”
林嘉顿了一顿,他以为闫续发现他是脚下的影子,没想到是味道。鼻尖轻嗅,很介意自己身上沾染奇怪味道的林嘉并没有嗅见什么,他对上闫续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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