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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罗道:“毒液进入湘儿妹子的体内,无有解药本是必死无疑,幸而有空空儿在。”
江朔心系湘儿安危,但罗罗的诉说皆以空空儿为中心,江朔迟迟听不到湘儿的下落,不由得愈发焦急起来,忍不住打断罗罗:“湘儿到底怎样了?”
罗罗却仍只管按自己的节奏说道:“空空儿说打架时有一力降十会之说,解毒也有此类蛮力之举。”
江朔一愣,道:“是用内力将毒质逼出么?”
当年独孤楚中了飞鸿子的炎毒,葛如亮就曾想用内力替她祛毒,之所以未能成功,一则内功不对路数二则也是内力修为不够,后来李含光借江朔的内力,与李腾空联手方才替阿楚夫人解了毒。
罗罗道:“以内力替别人解毒所耗颇巨,除了至亲没人愿意为他人轻易牺牲。”
江朔忽而惊觉,四下仔细一打量,赫然见到葛如亮夫妇倒在屋内一角,独孤楚身穿白衫本来十分醒目,身着黑色大氅的葛如亮如大鸟般趴在她身上,江朔第一次扫视屋内时才没有发现。
江朔原以为二人已经罹难,走近发现二人只是被点了穴道,江朔忙运功为二人推宫活血,他内力精深,只在一搀一扶之间便解开了二人穴道。
二人此前虽不能动弹,神志却始终清醒,孤独楚几乎在穴道方一解开之际,便立刻跌跌撞撞冲到独孤问身边,见老人果然已无了生息,不禁默默垂泪。
葛如亮一边抚着爱妻的后背安慰,一边对江朔道:“原本替湘儿疗伤是我夫妻二人的本分,只是我二人光明盐之毒方愈不久,内力尚未恢复……”
罗罗道:“就算二位内力未失,怕也救不了湘儿的性命。”
江朔已猜到七八分了:“空空儿把此刻如此虚弱,难道是他将内力输给湘儿替她祛毒?”
葛如亮道:“惭愧,高不危确是使毒的高手,不辅以药物纯以内力逼出毒质,确是某力所不能及。”
罗罗道:“空空儿全力施救之际,自己没法和大食人动手,只能靠湘儿爷娘和我爷女四人勉力支撑了。其时虽然危急,但湘儿已慢慢恢复了神识,只听空空儿道,湘儿还记得当年之法么?”
江朔知道说的当年伏羲洞中,借着将内力注入湘儿体内击退强敌之之法,果然罗罗道:“之后湘儿妹子借空空儿注入她体内的内力,舞起白练来,威力也大大增强,银球如长了眼一般,大食人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江朔见地上大食人的尸体多是钝器所伤,知罗罗所言不虚,道:“独孤前辈所创月影素寒流的功夫原是十分了得,可惜湘儿内功练的不勤,才没有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如今得了空空儿内力加持,自然无往而不利了。”
罗罗道:“如果只有大食人,这一夜本也就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不想又来了强敌。”
江朔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又来了何人?”
葛如亮道:“屋内虽黑,但那人功夫特异并不难认,我先前只知他内功了得,不想轻功也自不弱,轻易避开了湘儿的银球,伤了柳汲大匠,又点倒了我和阿楚。”
江朔这才知道原来柳汲手臂并非大食黑衫军所伤,而是后来的高手造成的,他对柳汲道:“大匠,可以容朔一观?”
柳汲放下按在臂上的手,却没有鲜血流出,柳汲道:“全靠湘儿以点穴手法替我止血,才保住这条老命。”
独孤湘的阿爷葛如亮是治伤的圣手,她会这些个点穴止血的功夫,江朔毫不奇怪,细看柳汲的衣袖上有烧灼之相,臂上刺出了一个对穿的圆孔,他惊道:“是李归仁的气剑!”
罗罗气哼哼地道:“是啊,就是那奸贼,趁着屋中漆黑,用看不见的气剑刺人,好不要脸。”
江朔心道罗罗这脾气发得好没道理,就算响晴白日,李归仁的气剑亦无踪迹可循,但他此刻全无与罗罗斗口的心情,问道:“湘儿人呢?难道被他掳走了?”
罗罗嗤了一声,道:“湘儿既得了空空儿的神功,那边是天下无敌,何来被掳一说?“
江朔始终问不出湘儿的下落,不禁有些烦躁起来,还是柳汲解开了他的疑惑:“湘儿见爷娘倒地不知其生死,自然十分焦急,空空儿为她运功疗毒之际,她本不能行动,却忽而纵起,打了李归仁一个措手不及。”
罗罗骄傲道:“那是自然,湘儿妹子行动一得自由,那李归仁哪里是对手?他见势不妙破窗遁走了。”
江朔道:“如此说来湘儿是去追李归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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