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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你还记得吗?陈雯雯抢到了那个游戏的内测资格,但我没有抢到,然后就发生了今天那些事情。”路明非说话有些快速,也在尽可能地让自己语序不要出错,表达尽可能清晰,“那款游戏的官方网站资料上甚至放出了‘死侍’的信息...对了,我之前在地铁站里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死侍,我好像都在那个游戏官网上看到过!那个游戏的北亰也和北亰的地铁有关!有没有可能我们可以通过那款游戏找到进入尼伯龙根的新的办法?”
“死侍?”林年微微皱眉,但下一刻路明非就已经上手摸向他的口袋找他的手机,他也任由对方拿走手机戳来戳去,最后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手机屏幕中的一个黑色的网站。
林年第一眼扫到那个网站内路明非点开的“怪物图鉴”就抬手把手机拿了过来,低头快速地滑动屏幕翻开了几张那几乎没有掩盖意思的“游戏怪物”后,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
李获月见到他的反应后也悄然走来,瞥见了屏幕上的东西后也蹙起了眉头...没有混血种在见到这种堂而皇之将龙族世界危险的秘密放到台面上的东西还能不皱眉的。
“游戏资格,陈雯雯获得了游戏资格然后出了这档子事情,但我没有获得游戏资格,所以我现在在这里,你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路明非从未觉得自己脑子转的这么快过,可能也是溺水的人抓住稻草拼死自救,将有的没的信息全部一股脑攥在手里企图捏出一团有用的证据。
“游戏资格和进入尼伯龙根之间的联系...我觉得关系应该不大吧?”但可惜的是林年觉得这种说法太强行了,“你可能不知道,正统截止今天已经派出了不少干员进入尼伯龙根,他们都是通过我之前说的‘规则’进去的,而不是所谓的游戏资格,在一两个月前这款游戏甚至都没有消息。最难以自洽的点在于,陈雯雯抽到了游戏资格所以进入了尼伯龙根,那司马栩栩呢,他也和陈雯雯一起进去了。”
路明非眼中的光渐渐消退了起来,也就这个时候,李获月忽然说,“不,栩栩好像也接触了这款游戏,拿到了内测资格。”
林年怔住了,他对这件事不知情,“什么时候的事情?”
“还记得你今天下午点的时候,在车上提到让我找人帮忙得到这款游戏的内测资格的事情吗?”李获月说,“我把这件事拜托给了赵筎笙,但筎笙似乎不懂网络游戏,所以就求助了栩栩,他对我的需求一直很上心,所以主动揽了这件事去拿到了这个游戏资格,这件事他之前在电话里有提到过一嘴。”
林年左手无意识抬了起来放在了眉毛上轻轻刮动,眼神微垂脑海里快速地理清楚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看起来荒诞的一件件事居然开始勾连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前因后果链?可是游戏和尼伯龙根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边的东西怎么会关联在一起?
“这款游戏十二点公测,我们可以找个有电脑的地方,看看这个游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路明非赶紧说,“我们可以去网吧,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这款游戏,说不定网吧里有人能拿到内测资格也不一定?”
“那他现在就不应该在网吧,而是和陈雯雯还有司马栩栩一样在尼伯龙根里。”林年说。
路明非滞住了,但还是不信邪地说,“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可能还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林年低头想了想,说,“我会一种古老的炼金阵术,‘所罗门之匙’,只要找到进入尼伯龙根的‘门’,就能用这个阵术开门。现在已知两处尼伯龙根打开过的准确地点,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用‘钥匙’开门。”
“这并不冲突,现在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西直门站已经封站了,但足够去1号线的苹果园站尝试你所谓的‘钥匙’,如果成功就直接进去尼伯龙根,如果失败那就就近找网吧看看那款他说的游戏到底和尼伯龙根之间存在怎么样的关联。”李获月给出了相当中肯的建议。
“可以试试。”林年点头。
“那还等什么,走吧,你们开车了吗?”路明非见到自己手忙脚乱掰扯出来的线索居然真的可靠,眼睛都重新有光了,着急地转身就要下天桥。
可就在他走向天桥楼梯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戴着帽子提着黑色塑料口袋的路人向这边走来,步履快速,帽檐下的眼眸锐利。
路明非悄然后退半步,微微沉身,他心中的警惕升了起来,血管内冷下去的液体也开始升温——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对方的目标是他们,绝对不是偶然上天桥的路人——难道是那群不死心的猎人又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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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路明非浑身炸毛的时候,林年就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抬起右手向着那戴帽子的路人招了招手,对方见到也一溜小跑过来,两人互相确认了一下信息,对方就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递给了他。
路明非见着这一幕也愣然放下了戒备的姿态,看着林年提着塑料袋回来,伸手从袋子里摸出了一个滚烫的塑料碗塞他手里,他低头一看就见到红汪汪一片的汤水里面沉浮着带肉的怪形大骨头。
“羊蝎子,趁热。”林年又从塑料袋里拿了一碗递给李获月,李获月接过后看了一眼,倒也是没有拒绝。
他们三个人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按照正常的时间点,早该吃晚饭了。
“边吃边走。”林年拿出口袋里的一次性筷子和手套,正想问路明非会不会因为太过难受吃不下饭什么的,但转头就看见那小子已经揭开塑料碗的盖子徒手就掏羊蝎子往嘴里塞。
行吧,悲伤和愤怒但不影响干饭,有食欲也是好事情。
他默然把手里的塑料手套递给了李获月,顺手也摸了一碗羊蝎子出来。
他也饿坏了。
—
与此同时,龙凤苑,外厅。
没有月亮的黑夜里,黑暗如薄纱笼罩在那些火热的枫叶和银杏上,黄金与火焰的美景也在此刻静息,像是燃尽的火焰只余篝火余烬,它们带着些许温热,不再灼热,似乎只是微弱地在灰烬中闪烁,安静而悠然。
在外厅“空”之处的汉白玉石桌上,燃烧着一盏长明灯,向四周洒下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汉白玉桌前团坐的几位佝偻身影。他们身着古老的绫罗绸缎,这些服饰已有百年乃至几百年的历史,象征着不同时代内相同的权势和地位。黑影之间弥漫着比黑夜更深沉的幽暗氛围,仿佛是来自遥远时光的鬼魂在这里聚首,围绕着那盏长明灯,私下述说着这新的人间。
昏暗之中,八进院的朱红正门在隆隆声里被推开了,鬼魂们的私语顿时静止,一片寂静,诡异的氛围弥漫。
站在朱红门前的是一位手执精致红木宫灯的人,光芒如梦,行走至黑暗的外厅中,直至抵达长明灯的光辉边缘,才缓缓停下,将宫灯垂下,屈膝行礼。
“恭遵列宗子调令。”手捧红木宫灯的人轻声低首。
“‘月’丢失,是否知晓?”坐于汉白玉桌前,声音宛若细针,阴寒锐利的苍老音响。
“因众多缘由,恕难禁制,此事超出下职能力过多。”那人请罪。
“我们所言的是下一任‘霜月’,而非‘获月’。今日晚。”端坐正中,宛若枯朽老木的年迈之人开口道。
“...什么时候的事?”那人抬头。
“今夜不久前发生,狼居胥总指挥已请罪报告,栩栩或因不测误入龙王统御之终末之地。总指挥言之如此:此为意外之事,谁也不曾料及。”
“意外?嗬,党同伐异也!老朽听闻最后调令司马栩栩之人乃是那个贱女。”枯槁老妪的干瘪笑声在石桌上颤颤发出,“看来是愈发大胆了,白日间与那秘党之子合谋,为我们出演一场善戏,着实有趣,毋以我为愚者。”
“诸位,解事之道为重,莫要过于问责。事关重大,无需再多言其他。”汉白玉桌前鬼魂微抬头,长明灯下,那双深如坟墓深处之眸,为白日所见,年纪蹊跷、获月与林年会晤之人,司马家宗族之长,“筎笙,前去携之归来,即刻动身。”
“是。”低首之人身躯微挺,手中红木宫灯亦重新托起。
红木宫灯温红如晕,映照了赵筎笙那靓丽面庞,然面上情感若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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