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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孙士信便提着黑色皮包离开了坊市,沿着街道朝前走去。
姚卫民身如灵猫,无声的跟在后面,神色凝重。
孙士信一路前行,赶路的方向依旧是那家饭馆儿,抵达后,在饭馆儿后面的院墙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便转身离开。
等路过上次那条胡同口,他警惕的朝着四周及身后看了眼,闪身进了胡同。
姚卫民这次没有选择翻进杜鹃家的院子里去靠近,而是快速从相邻的胡同来到另一端,越过街道,隐到了孙士信接头对面的巷子里,借着一堆柴火垛匿住身影,自树枝草叶的缝隙中凝目观察着孙士信四周的动静。
此时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了,炎炎盛夏,酷暑难耐,即使到了这个点儿,街上还是有着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嘈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孙士信这时候还站在胡同里的阴影处没走出来,手里提着黑色皮包,焦急等待着飞哥的到来。
很快,飞哥出现了,头上依旧戴着蓝色工作帽,帽檐拉得很低,褂子搭在肩膀上,叼着烟慢悠悠的靠近了胡同口。
姚卫民在暗中观察着,见飞哥朝四周看了眼,接着向胡同里看了眼,孙士信连忙走了出来。
两人错身而过,皮包很自然的出现在了飞哥的手上。
孙士信全程没有回头,径直沿着街面继续朝前走去,迅速离开了这里。
而飞哥则提着黑色皮包转了个身打量四周,默默的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姚卫民缓缓从柴火垛后面现身,把帽檐往下一拉,低着头远远跟上了飞哥的身影。
他很清楚,接下来飞哥应该是要去见雪姐了,只要跟上去,就有极大可能找到雪姐的老窝!
前方飞哥的步伐很快,专往人多的地方走,显然是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特意为了防止身后有尾巴跟着。
但他的这种把戏,对侦察兵出身的姚卫民来说,简直小儿科,几乎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锐利的眼神不断扫视前方的身影,以及四周路过的行人,姚卫民认为,如果雪姐亲自现身,那么极有可能会通过隐藏在人群中,跟飞哥错身而过的时候,迅速的把皮包转手。
因此当走在前面的飞哥一旦经过人多的时候,姚卫民就会观察的特别仔细,唯恐错过任何细节。
两人一前一后这么朝前走着,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飞哥依旧提着黑色皮包在街上到处溜达,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姚卫民耐着性子跟在后面,他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不由得微微皱眉。
而就在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前方的飞哥走到一处门市口,顺手就把黑色皮包放在了那里,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姚卫民隐在墙角处,皱眉看了眼远去的飞哥,果断把目光转到了台阶的皮包上,任由飞哥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偶尔有人看到台阶上的皮包,也只是好奇打量一眼,并没上前捡取。
足足过去了十多分钟,才有几个骑着自行车半夜逛荡的年轻人,发现了台阶上的皮包,纷纷停下车子凑了上来。
“嘿我说哥儿几个,先说好哈,这可是我先发现的!”
“滚蛋,丫的想吃独食是吧?小心这是有主儿的,硌碎你满嘴牙!”
“少废话,一看就是粗心落这儿的,先打开看看里面有票子没!”
“……”
三四个年轻人把皮包拿了起来,准备要打开它。
暗处的姚卫民眼睛微眯,逐一扫过那几个年轻小伙子的脸庞,并没有在这时候上前抓人。
因为他觉得这几个人肯定不是正主雪姐,或许还有可能再倒一手,才会转交到雪姐手上。
“槽!这特么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好好一个提包,里面装尼玛两个要饭的破碗,真尼玛就驴粪蛋子外面光,纯属膈应人呗!”
很快,那几个小伙子把皮包拉开了,从里面拿出两个带着缺角的粗瓷碗,愤愤抱怨道。
“坏了!”
姚卫民在暗中见状不由得下意识狠狠抿了下嘴,知道这回是被人放了风筝了。
孙士信那个王八羔子从店里出来时,手里的皮包中根本就没装着瓷器古玩,他拿着包出来,就是为了防止暗中有人跟踪监视的!
狡兔三窟玩儿的真是太特么溜了!
姚卫民顿时暗恨自己有些轻敌,白白在街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最近的计划一直进展的挺顺利,因此他一直想着尽快找到雪姐的藏身之地,结果不小心被人摆了一道儿。
“到底是孙士信对我产生了怀疑,故意让人配合带着我兜圈子,还是他原本就在按照雪姐的吩咐做事呢?”
姚卫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懂得不能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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