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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幻梦。
叶伏秋收拾完所有行李,发现自己这儿还有两本没看完的福尔摩斯。
她翻开,抚摸着自己曾经翻阅过的痕迹,她所看过的文字,也曾都是他瞩目过的。
随处都是和他的回忆,她想不去想都好难。
鼻头开始泛酸,在泪腺发作的前一秒,叶伏秋狼狈地合上书,仰头克制。
晚上十点,别墅的灯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她出了卧室,往书房走去,把这两本书归还原位。
进了书房,叶伏秋用留恋的目光最后环视了一遍这个地方,扫过她随便取用的书架,他专注工作的办公桌,和祁醒无尽缠绵的沙发。
叶伏秋忍下所有苦涩,扭头把书塞进书架,就在她用手指抚摸那些曾经看过的书的时候。
背后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叶伏秋后脊一僵,倏地回头,几乎是同时,落地窗外爆发一道雷鸣——
震耳欲聋的啪嚓声几乎震疼了她的耳膜,接连的电闪瞬间照亮了祁醒那张阴郁的脸。
他浑暗的目光伴着闪电撞进她眼底。
不知是因为他明显不悦的眼神,还是因为电闪雷鸣太应景,还是因为不禁想到他那天对自己撕咬的画面,叶伏秋后背发凉,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正因为她后退的这一细微动作,祁醒眉宇一抖,眼神闪过瞬间的受伤。
她在怕他。
在下一道电闪劈下来的时候,他掀眸,像一只被逼急正待扑食的野兽。
祁醒抬腿,一步步靠近她。
叶伏秋抓紧裙摆,说话磕巴:“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体没事了?”
祁醒不说话,只是一味地走向她。
他的沉默更让她拿不准对方态度了,“我,我来把书还回去,你早点休息……”
“什么意思。”祁醒突然开口。
她愣住。
什么?
祁醒走到她面前,眉头折得很深,“我在医院躺了三天,你一次都没来过,为什么。”
“叶伏秋,”他自嘲哂笑,“我闻着那恶心消毒水的味儿,等我女朋友等得好苦。”
叶伏秋怔开眼梢,内疚蔓延:“我们,我们不……”
她这半句话彻底激到了他,祁醒拉过她的手腕,猛地扯近,“我们不是什么?”
“在你眼里,我还不配算是你男朋友,是吗?叶伏秋,你到底怎么看我。”
说完,他忽然松了些力度,又垂眸:“我那天吓着你了?”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如果吓着你了,我给你道歉。”
祁醒的自卑和示弱,全都踩在她岌岌可危的心上,拧成了八段,快要碎掉。
叶伏秋双眼红了,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她确实被他吓到了,因为和别人说好了要离开,所以她不能见他,但其实,也是害怕见他。
只怕一看见他,就会想到那天他自残的可怕画面。
她就是个怯懦的人,是她没用。
事到如今撞上了,也不得不坦白,叶伏秋抬手,一点点强硬把手腕从他掌中挣脱:“祁醒,我们谈谈好么。”
“陈助理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我没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跟你继续在一块。”
她抬眼,晃动着满框的泪花,声线颤抖:“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行不行?”
“我会
搬走,我们以后……就别见了。”
她咬着下唇,用痛感逼着自己振作,把最后一句刺痛两人的话道出:“不要为我放下,我不值得。”
“我查过了,我爸爸那个……他算是共犯,是纵容犯罪。”
“你好好收集证据。”
“我和爸爸就在滨阳……等你的起诉。”
咔嚓——!
又一道雷电劈下。
叶伏秋吓得肩膀一哆嗦。
低着头,她却感受到面前人无声却壮烈的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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