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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休整,猫儿第一时间去了青朴园。
与蔡婳躲在房中嘀咕了近半时辰,这是两人第一次这般亲密。
议定好一些事项,猫儿才有工夫站在二楼西窗前,打量起自家这栋外幽内奢的大宅子。
蔡婳歪在铺有狐皮的胡床上,懒洋洋道:“怎了?你家官人给你挣来这大宅,让你澎湃了?”
猫儿默默扫视下方深秋稍显萧索的花园,答非所问道:“此事.官人到底是个甚态度?他会不会对陈家小娘有情意呢?”
即便猫儿掩饰的很好,蔡婳依然在猫儿娇美侧脸上看出了纠结和担忧,不禁嗤笑道:“怎了?若他对陈家小娘有情意,你准备撮合他们么?”
“.”
猫儿说不出话来。
蔡婳弯起媚目笑了笑,起身趿上软鞋,捧上手炉,缓缓走到窗边,与猫儿并肩而立看向下方园子,淡然道:“反正你是陈家主母,你若觉得不怕陈小娘,便装作不知,任凭她施展手段。”
猫儿再次沉默片刻,耷了眼皮,细声道:“说起来,官人身边缺陈大人这般可治理一方的人物,他颍川陈家又多有才俊,若陈小娘进了我家,定能成为官人助力。”
“哟,陈大娘子好生贤惠呀。”
蔡婳瞥了一眼明显说着违心话的猫儿,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又道:“你自己都说了,她是颍川陈家的,这般世家会让女儿给人做妾?但你说的也有道理,她家的确能帮到小狗,若想联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猫儿闻言看向了蔡婳。
蔡婳也微微转了身,眯着眼睛盯着猫儿,道:“你给她腾地方.让她来做正室。”
“.”
猫儿又说不出话了,一阵失神。
以往,她认为她能为官人做任何事,便是‘生死之事’,只要对官人有大益处,猫儿觉得自己也肯舍弃性命。
可此时,蔡婳的提议,让她极度抗拒,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陈家大娘子是她的保护壳,有这个身份在,她才能自欺欺人一般忽略自己出身低微这件事。
再说了,猫儿陪官人吃过苦,经历过许多风浪,凭甚要为旁的女子腾地方呢!
猫儿不服,又觉着委屈。
蔡婳见此,笑嘻嘻伸出食指,挑了猫儿的下巴
这是菜花蛇一直想做的事。
此刻猫儿满心纷乱,神游天外,蔡婳终于上手成功!
猫儿察觉,赶忙甩开小脑袋,郁闷的看了蔡婳一眼,“都甚时候,你还这样”
“这是你的烦恼,又不是我的烦恼。我现下,每一晚、每一日都很快活,嘻嘻”
人类的情感并不相通,猫儿只觉烦恼,蔡婳却见缝插针开起了车。
猫儿叹了口气,目无焦距的望向了窗外。
“嘻嘻,小野猫,你过来,我与你说几句心里话。”
没个正经的蔡婳走回胡床,抬手拍拍一旁狐皮,示意猫儿坐过来。
猫儿稍稍迟疑后,挪步上前,坐了下来。
蔡婳这才罕见的认真起来,“小野猫,你知道他最大毛病是甚么?”
“嗯?”
“心肠太软!你看看这天下,哪家佃户、做工之人有你们那鹭留圩过的那般生活?”
“官人说,银钱只有流动起来,才能创造效益。”
“先不说这话对错,你说实话,没觉得他心肠软么?”
“是是有一些。”猫儿不想说官人任何一点不好,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
“对嘛。”
蔡婳踢了软鞋,盘腿坐在胡床上,继续道:“外间有些恶事,我可以帮他做。但内宅以他现下的年纪、官位,不知要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他又是个心软的,往后指不定这宅子里有多少女人.”
“那我又能怎办。”猫儿委委屈屈道。
“你是后宅之主!一味惯着他怎行?这匹小野马,需套上缰绳,免得像他那小红,四处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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