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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海鳃平静下来,漂浮在海面上,注视岛上渺小的一对人类兄妹,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充满活力,女孩子笑起来像矿物落进海面时溅起的光漪,男孩子双腿和肩膀的肌肉上挂着一层水珠,沿着蓬勃有力的线条纹路向下流淌。
“随你。”
*
恩希市开始进驻特种部队,政府严令保护蔷薇辉母,不准她离开,也不准其他势力借机杀死她从而挑起战争。
国家特种部队里也有载体人类,一些高手甚至拥有契定畸体,他们一定明白轻重,昭然守门的压力小了许多。
是时候找个机会赴斜塔邀约了。
新转正实习生们初来乍到,要做的事并不多,真正见识了重建和清理废墟的难度,他们对昭然这些时间做了多少事有了点概念。
施工队正在打造分公司的核心建筑,整个城市内的游猎者和畸体窝点被清理一空,连潜藏在地下,企图通过地下水系统偷渡进城市寻找财物的拾荒者都被揪了个干干净净。
不愧是前紧急秩序组长,做事利落迅速,效率奇高无比。
相比之下,现组长的实力就有些迷惑了。
分公司地基西边三百米有个废弃网球场,烈日高悬,几个人影在球场中闪动。
郁岸穿着单薄的训练T恤,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胶裂落灰的球场地面,下巴尖滴落的汗水已经将地面打湿了好几块儿。
他提起T恤下摆擦净脸上的汗,然后在腰上方系了个扣,露出裹满汗水的腰,撑着废弃球网铁杆站起来,与钟少爷决斗留下的伤痕还没好全,就又叠了一层新的淤青。
“可以休息了吧,体能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匿兰坐在树荫下,也只穿了便服,长发高高束成马尾,手机里的詹姆斯伸出一只手给她扇凉。
火焰圭叉腰站在烈日下,丝毫不见疲态,放声大笑:“你腿在发抖吗,诶你身上好多蚊子包啊,一定是B型血吧。”
火焰龙眼朝上瞪了大白痴一眼,哪有蚊子包上还带牙印的。
从昨天开始,郁岸请最擅近战的匿兰和体能最佳的火焰圭给自己当陪练,急切弥补战斗上的短板,加训从清晨六点开始,郁岸此时已经筋疲力尽。
球场外,昭然刚从基地监工出来,路过网球场,看到郁岸汗流浃背的狼狈模样,招手喊他:“在加练呀?我帮你们陪练,怎么样?”
“走开,不用你。”郁岸抹了把下巴,回头对昭然凶恶呲牙。
昭然笑了笑,路过球场,回家吃个午饭。
郁岸扶着墙,踉跄坐到树荫下,接过匿兰递来的水,双手发抖,匿兰忍着笑帮他拧开盖子再递回去:“好努力呀,自从被钟少爷揍了以后。”
火焰圭也兴冲冲坐过来,被两人一起嫌弃:“你好热,坐远点。”
“嘁……”火焰圭不情愿往右边挪了挪,“能理解。连钟少爷都应付不来,契定昭组长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已经放弃我了。”郁岸仰头灌了口水,“他想和我一起死。我表现那么差,他都没骂我,原来我做什么他已经无所谓了,他认定我做不到的。”
“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还没放弃呢。”匿兰把毛巾搭在郁岸湿漉漉的发顶,“打架多简单,我教你就是了。”
头顶搭着毛巾,郁岸低下头,右手握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晃了晃余下的水,身体随着剧烈喘气起伏,汗水从**的皮肤表面滑坠。
过了很久,他闷声问:“你们,有妈妈吗?”
“嗯?”匿兰刚刚心里还想着郁岸今天这么正常该不会是病了吧,他思维终于又跳跃起来,开始问一些怪问题。
“算是没有。从小被送到师父门下学剑术和赌术,我六岁的时候妈妈生了弟弟,之后再也没来看过我。”匿兰摸了摸小指断处。
火焰圭靠在铁网上发呆:“没有了,你不是在梦之花里看到前因后果了吗。”
“啊。”郁岸仰起头,让透过树叶的光斑照到脸上,扬起唇角闭上眼睛感慨,“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匿兰啐他:“你说什么混账话?”
火焰圭精神一振:“球园结义?那为我们的组合起个名字吧。”
郁岸闭着眼睛:“孤儿怨。”
火焰圭高举双手:“耶!”
匿兰给他俩一人一拳,站起来冷哼:“我要走了,两个神经病,别传染我。”
“嗳。”有人拍了拍球场外的铁网。
三人一起望过去,昭然提着午饭回来了,从破败的铁网窟窿里矮身钻入。
“昭组长?”匿兰一怔,“怎么穿成这样。”
昭然换了一身夏季便服,上身只穿一件纯黑无袖T恤,他极少**出大面积的皮肤,总是包得严严实实,因为惧怕日光。
实习生们都不知道,原来每天紧紧包裹在正装制服下,高挑颀长走优雅路线的昭组长,身材居然这么有看头。
他的皮肤接近白化的程度,手臂和双腿的肌肉形状完美,日光下几乎能照出淡红色的血管。一头长发被日光晒褪色,年轻有力的洁白身体上,只有一双眼睛艳红得像烧过的宝石。
昭然压低身子,戴半掌手套的右手扫开面前地面的尘土,另一只手向他们勾了勾,尖牙在唇缝间时隐时现。
“孩子们,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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