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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敞开了。
房间没开灯,只窗帘露了条缝,昏沉的天光映进来,在床上铺了一层惨淡的颜色。
那惨淡中,蓝色如星辰,明亮沉静地耀眼。
夏绯醒着,拥被静坐在床头,眼睛望住他,不声不响。
像是长久地等待后,已经有了温良的姿态。
那扇门原来并没有闭得那样紧。
心口发麻。
你要走吗?她声轻飘飘的。
嗯。
她点点头,没什么情绪。像没有别的话要说。
他本就该走。
但她等了多久?是在等他进来,还是等他离开?
这并不是个能出口的问题。
天光闪了闪,雷声绵延。
她将被子拥得更紧,头垂下去,仿佛她才是要跌进风雨的那个。
指节攥着门框泛白,克制住那些汹涌而出的——不知道是什么。
他该说些话,也许该告别,可喉头干涩,唇肉粘住牙齿,腥锈味散开,是被她咬破的地方。
那样的时刻,怎么就还能记得咬在里面,没人能看见,但他舌尖一伸就舔到。
随之想起她唇舌交缠时的味道,想起她用脚踝擦过他后腰时的喘息。
夏绯,他终于开口叫她,等她抬头才说出下半句:太阳还没出来,今夜,是不是还没结束?
唔,她微微蹙眉,像在思考,然后笑起来:应该吧。
他才是最大的无赖,乌天黑地万物低垂,却用太阳抵账。
可却有这样个人,心甘情愿,照单全收。
一步步走过去,心跳声陌生。究竟是何种在让他心动?
是她渐渐扬起的小巧下巴?是她一瞬不瞬的对视里那过分的认真?
还是只因为,他知道,她在等他。
脚步落定,她垂眸看了眼他的鞋子,不悦地蹙眉:你把地板踩脏了。
像在怪他怎么真的要走。
他嗯一声:我来擦。
她挑眉:当然你来擦。
那要现在吗?半跪上床,把她下巴捧在手心里,拇指扫过唇形。
她摇头,猫一样小声:现在,先干点别的。
胳膊攀上来,像已经无数遍一样,圈住他的脖颈,精准地找到他的嘴唇。
一个绵长柔软的亲吻。慢条斯理地舔舐她的唇瓣,在她微张口时伸进去卷扫她口腔里的空气,更低头地掌住她后脑,揉她的头发。于是她浅浅地喘,眼睫闪动出跳跃的光。
她怎么哪里都这么多水,只一个吻,就湿了眼睛。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没人管顾,静了又起。
她停住,将他推开:你要不要、先接一下?
他拿出手机,视线扫过号码又回到她脸上,她眼神正慌乱地瞟。像是终于想起是在偷情。
重新吻回她的眼睛,她后退着避开,又被他伸手制住,整个儿压进床里。她拧着眉毛要抗争,正欲张口他已经按通电话,她的动作神情便戛然而止,慌乱停在脸上,一种生动的天真。
那头的司机声音粗嘎:下来没有?我在上车点了。
她在恍然大悟里瞪他,他却迎上去继续亲吻,甚至故意将她喘息声对准话筒,她不肯吭声,他便去攻略她耳垂,一下下轻咬,又用舌尖描摹耳骨。
喂?喂?还走不走啊?司机仍在等。
他将声音舔进她耳洞,低低得只叫她听见:你告诉他,我还走不走。
她双目被水汽笼得轻柔,推他的手没什么力道,但仍不肯屈服,咬着牙无声回他:你自己说。
他下决心要让她回答决定,手便作乱伸进她腰上,揉了几下后顺势将t恤剥开,却是自己先愣住。
大而阔的棉布t恤下面,是黑色的蕾丝内衣,细细的吊带形同枝蔓,压住两点蓓蕾,尽是繁复美丽的镂空花纹,一路盛开到腰下。下摆是泛着柔软光泽的丝缎,侧腰处分了叉,里面白色系带扎眼得分明。
一时竟不知落手在哪里,伸指过去却只是拂开她脸上的头发。
哑着声问:你洗完澡,就是穿得这件?
她拿手掌罩住脸,耳朵红得要滴血。这种时候认了输,三两下埋进被子作鸵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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