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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末将谢过亚台指点。”
将云策打发走,顾池看着沈棠方向拧眉。
随着主上心声内容透露出来信息增多,顾池也知道发生何事。他命人准备一些清热降火的小菜,沈棠看也不看:“不吃,没胃口。”
“吃点,总不能当个饿死鬼。”
沈棠将头撇过去:“不吃。”
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事,还这般淡定?
顾池亲自将筷子递到沈棠手中,语气平淡:“幼梨,你该知道的,顾望潮从当年跳崖生还后,活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在陶慎语死之前,是靠着复仇那口气活着。陶慎语死后,这人世对我而言没意思,活着好,死了也无妨。这人间有你有少玄,它才有趣。其他人如何我不知,但在我这同生共死是一个结果。”
沈棠:“大胆。”
她嘴上这般呵斥,行动上却开始扒饭。
顾池不仅一点不怕,他还能问:“妄图与君共死大胆,还是直呼君名大胆?祈元良他们这般喊的时候,也没见主上呵斥一声大胆。”
或许是文士之道的缘故,君臣界限在他这边其实并不明显,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风气,多得是看君不顺眼就弑君的猛人,祈善便是其中的典型,顾池对沈棠的服从信赖也从来不是因为君臣关系。他愿意将自己放在臣属位置,只是因为君是沈棠。
这是他给自己上的枷锁,而非世俗给予。
“君之神谕,譬如北斗。”
她只需要指明方向,臣属自会追随到底。
“不论前程,不计生死。”
只要不是一生一死,同生共死就是HE!
顾池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一众心腹的态度,让沈棠感动之余也生出些压力。她看着手中融合一体的国玺,半晌也研究不出门道。
难民太多,顾池早早就跑去忙了。
眼下最闲的就沈棠跟即墨秋兄弟俩。
沈棠要参悟破局之法,避免大家伙儿一块儿下海喂鱼。公西仇虽为武将,可他率领的兵马又不在这,想插手也没余地,而即墨秋纯粹是因为他在编制之外,干活儿全部随机。
三人目前的状态——
沈棠盯着国玺两眼无神,公西仇眼睛看不见,坐在那儿抛珍珠玩,即墨秋闭目养神。
“唉——”
过了一会儿。
“唉——”
又过一会儿,公西仇替沈棠叹气:“唉——玛玛能不能不要叹气了,叹得我发困。”
仿佛全世界的晦气都涌了上来。
沈棠一个眼刀扫过去:“我这是为谁?”
公西仇不太确定:“是在为我?”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分量。
沈棠:“……”
她看向即墨秋:“蜕皮还影响智商吗?”
即墨秋睁眼,看了看一大坨的弟弟,大祭司认真思索才道:“已经没影响余地了。”
公西仇:“……”
他虽然不爱动脑筋,但不代表没有脑子。
直觉告诉他,自家大哥这话骂得很脏。
要不是他在意兄弟情——
他这会儿都发出玄武门互掏邀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想以下克上也打不过?”公西仇将情绪写在脸上,非常好懂,于是沈棠反手给了他一刀子,看着公西仇想发作又只能忍着的表情,心情可算好了不少。
自己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痛苦上啊。
公西仇从蛇蛇气成了河豚。
沈棠噗嗤笑出声,没一会儿又收敛笑容,苦恼托腮。似说给即墨秋听,又似在自言自语:“……当年的‘我’也是如今的心情吗?”
想不顾一切、不计代价保住想保住的人。
“是,也不是。”看似没头没脑一句话,即墨秋却能懂,“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即墨秋:“早就不是同一批人了。”
公西仇这边听得一头雾水。
他合理怀疑玛玛跟大哥在“孤立”自己。
“什么一样不一样?”
“殿下在问她对祈中书他们的喜爱,与对祈中书他们后人的喜爱,二者一样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的。”殿下当年想不遗余力保住最早一批信徒的后裔,如今又岂会放弃堪比最早一批信徒的臣属?她只会更决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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